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画梦录·5

如果Aredhel在家,小丫头会缠着做大哥的给她讲恋爱史。Fingon从一开始就拿自己妹妹没辙,一边给她削苹果,一边开始说,没一会儿连Turvo都从洗衣机转筒里跳出来,依偎在他身边的沙发上团成一团,听他说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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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跟着父亲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Fingon颇有点举目无亲的凄凉感觉。弟弟妹妹都还没有长大到可以和他待在一所学校里,Turgon就算是和他待在同一所学校里,也不太依赖哥哥,而他还没有和新同学们混熟。

这学校是一所上了年纪的名校,聚集着一群各有所长的同学,也有相当一批所向披靡的学长,有几位至今还挂在教学楼的墙上,其中就有Maedhros。Fingon每天都会看到这张照片,某一天在照片下贴出了海报,是Maedhros回母校作报告的消息,Fingon遂第一时间去报了名。

高二的大男生们各种没心没肺,散场没多久就跑了个干净,留下会场一片狼藉的椅子,组织这活动的老师们慢慢地清理。Fingon乖乖留下来帮忙,搬椅子的时候拾到了一只怀表,他自己也有一只一模一样的,环顾会场,老师们都不在,他就随手把它揣进口袋里。

过了一会儿,他的班主任——也是这活动的组织老师之一——走进来,背后跟着红头发的Maedhros。

“Finde,”老师向他道了谢,给他一瓶可乐,“歇会儿,剩下的我来吧。”

Fingon笑了笑,有点腼腆又有点好奇地看着她背后的Maedhros。Maedhros那时已经开始脱去少年青涩的轮廓,显出青年的峻拔,被他这么一看,自己也忍不住打量了一下自己,笑着问:“怎么了?”

“你同照片上不太一样。”Fingon如实回答,他说的是走廊墙上挂着的照片。

“那个很早了。”Maedhros笑起来,一旁的老师也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

“那会儿我也带他们,”她对Fingon说,“他高一的时候还不如你呢。”

Fingon眨眨眼,而Maedhros做了个鬼脸。

“学长,”Fingon问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丢了东西。”Maedhros回答。

“是什么?”Fingon伸手到口袋里去问。

“一块表,”Maedhros在会场间东瞧瞧西看看,回答,“是个老东西了,是我父亲给的,所以我还想试试看能不能找回来。”

Fingon把那块怀表掏出来:“是这个吗?”

“哎,是它。”Maedhros赶过来看看,接在手里。

老师拍拍他:“还是丢三落四。当年认领了多少回校服,打完球就跑,衣服也不知道拿,就在篮球架子底下堆着。”

Maedhros又做了个鬼脸,帮他们做完了最后的整理工作。那时他们都没有想到这件事还会有后续。

几天之后Fingon接到Maedhros的电话,红头发的青年温和地说:“我们貌似拿错东西了。”

Fingon感到意外地笑了:“是啊,我发现了。”

他的口袋破了一个洞,捡到的怀表从洞里滑到了衣服衬里当中去,而他摸出来的那块怀表是自己的。

“我们要把它换回去吗?”Maedhros问。

“嗯,好啊。”Fingon没多想就答应了。

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他俩碰了个头。Maedhros见到他就笑了起来。

“你呀你,”他温和地摇动着红发的头,“既不问问我是怎么弄到你的号码,也不想想我会有什么动机,就这样跑来了。”

Fingon为自己辩解:“你不是问老师要的号码吗?而且今天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你怎么也不可能把我拐走吧?”

Maedhros感到好笑地追问:“如果我给你喝内容物不明的饮料呢?”

Fingon从书包里拿出水杯,认真回答:“我自己带了水。”

Maedhros忍不住大笑起来,伸手去揉乱了Fingon细柔的黑发。

“好啦,我还得回去做实验。”他含笑说,那时他的灰色眼睛明亮地闪动,如同窗外夜幕上闪烁的星辰,“你知道我的手机号了,有事只管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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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爸要是把怀表给了我,”不知何时出现的Turgon说,“我一定不会搞出这样的乌龙。”

Aredhel和Finde他们一起吓了一跳,一人三喵八只眼睛认真地把他瞪着。Turgon感到窝火。

“什么?”他恼火地说,“难道你们不知道咱们家乡订婚时候要互赠对表作为聘礼?这叫做‘表定终身’?”

Aredhel认真地摇头。Turgon把自己扔在摇椅里。

“老爸给你们讲故事的时候除了我绝对再也没有认真听的。”这是他的结论。

“你们两个,”Fingon一手一个把他们捞到自己怀里来,重点揉了揉Turgon的头,把他用发胶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揉乱了,“这辈子就是给我添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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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Finde的朋友也是亲兄弟,好巧。”饭桌上Aredhel笑盈盈地说起这件事。

她的父亲和二哥一起望着他们两个,Fingon发誓自己绝对不要再次看到Turgon的表情了。

“是吗?”Fingolfin柔和地问。

Aredhel没有理会大哥的眼神,接着说下去:“Finde喜欢的是大伯家的Maitimo,我喜欢他家Celegorm。——您看连排行都这么巧。”

Fingolfin没有说话,转向Turgon。Turgon自从七岁起就没有被父亲这样看过,深感压力的同时,又油然而生一股顶天立地的豪情,于是他一脸悲愤与郑重地点点头,替Fingon承认了这件事。

“他们谈很久了,老爸。从Findekano读大学的时候开始,已经好几年了。”

“不是他,”Fingolfin否认了自己的关注焦点,“Irisse什么时候谈恋爱的?”

“嗯,也有一些时候了。”Aredhel大大方方地对父亲坦白。

“那么你今天说起这件事情,是要我做什么?”Fingolfin平静地问,但是Turgon觉得自己的后背起了一层薄汗。

“老爸,”Aredhel放下碗认真地回答,“您和大伯没有血缘关系,而且您的重点不应该放在Finde身上吗?Maitimo可也是男性。”她把“男性”咬得很重。

Fingolfin点点头,这个动作仅仅表示他在听而非表示认同:“Findekano的事情过后再说。如果你是打算征求我的意见,那么我得说,你的事情我不同意。”

Aredhel瞪起眼,父女两个肖似的眼睛互相看了一会儿。

Turgon戳戳Fingon,Fingon叹口气,小心地开口。

“那么,爸,”他小声说,“您同意我的事了?”

Fingolfin静了静,离开了饭桌,留下他们三个坐在那里,不太敢动弹,竖起耳朵听着父亲从房间里取出大衣,到书房拿了两本书,又走出来。

“Irisse,”他流露出罕见的严厉神色,“你最近就不要出门了,等这件事解决以后再说。Findekano,如果你决定要同他谈,我不干涉,但是你最好管住自己,不要胡闹。”

父亲在玄关站住脚,逐一审视他们的脸。

“我说明白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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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edhel趴在桌上画图,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三餐都没有出席,肚子咕咕作响。女孩子气恼地把笔丢开,单手抚着胃,转眼看到墙壁上挂着的一家四口合影,抓起笔在纸上画了个熊,还穿着Fingolfin冬天那件浅灰羽绒服。然后她用笔尖戳着这只熊出气。

“坏熊!笨熊!最不好的熊!你怎么就是我爸呢!我要换个爹!”

突然她抽了抽鼻子:“好香!——”

“Irisse,”他父亲的声音在背后笃悠悠地响起来,“我貌似没长一张婴儿肥的脸。”

Aredhel早就欢呼一声就着他手里的碗开始吃吃吃吃吃了,含着一嘴面条糊糊涂涂地回答:“您穿那件羽绒服真的酷似——”

Fingolfin似笑非笑地扬起眉,Aredhel自动消音。

“你要不是我闺女,我就把碗扣到你头上,Irisse小朋友。”

“浪费粮食可耻,爸!”Irisse小朋友继续抱着碗吃吃吃吃吃。她把一大碗面条吃光之后,面前又有了个盘子,盘子里是个削好了还切成块的梨。于是Aredhel接着吃吃吃吃吃。

“慢点,没人和你抢。”Fingolfin开柜子拿创可贴,刚才削梨削破手了,抬头看见她的吃相在玻璃门上的倒影,微微笑起来。

======当年======

学生们放暑假都回家去了,校园里显出难得的空旷与杳寂。树梢的蝉鸣单调地响着,阳光透过松柏树的缝隙照下来。仲夏的月季花开着,那些馥郁的香气被暑气一蒸,让人昏昏欲睡。Feanor坐在水泥砌成的花坛边上,半心半意地看了会儿书,索性躺在被太阳烤得温热的水泥台子上,用书遮住眼睛开始打瞌睡。

Fingolfin在花坛沿儿上来来回回地溜达,脚步轻巧,嘴里念叨着他们学校艺术节话剧演出的台词,蹦蹦跳跳地来了又过去了,过去了又来了。Feanor的上半张脸被书本盖着,只露出白皙的下半张脸,嘴唇薄红,有一个蝴蝶飞过来停在书脊上,扑闪着翅膀,Fingolfin溜达过来看到这景象,忍不住噗哧一乐。

突然他停下脚步,跳到花坛下面去,弯腰在那双薄红的嘴唇上啄了一下,以为Feanor睡着了不知道,接着就又蹦蹦跳跳地转圈儿去了。

当他再次转过来的时候,Feanor拿掉了脸上的书,坐起身,Fingolfin吓了一跳,一时站住了,忘了后面的台词是什么。

“你刚才为什么亲我?”Feanor用他铁灰的眼眸盯住了面前的Fingolfin。

少年脸上逐渐显出晕红的颜色,Fingolfin耸了耸肩,带着点不在乎地回答:“因为我喜欢你啊。”

“喜欢可不是这样的,”Feanor不带感情地说,“如果喜欢,是不会吻他的。”

Fingolfin抿了抿嘴,突然凑上来在他的薄红唇边很快地再次吻了一下。十六岁的少年头发乌黑眼睛明亮,试图让自己回答呈现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没有忍住短促的停顿吸气。

“因为我爱你。”

他垂下眼睛,用脚尖碾着泥土中的一粒小石子。在垂下眼睛的时间里他向他投去了迅疾的一瞥,自以为非常隐蔽,在长睫毛的遮蔽中像是水面上的一抹波影,因为鱼儿轻柔的唼喋而起。

“可是我不爱你。”Feanor继续不带感情地回答,“所以你要怎么样?”

Fingolfin垂着头没动,过了片刻他才抬起头,默不作声地从水泥的池沿上跳了下去,离开了。少年的脚步轻盈无声。

16 Jul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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