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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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梦录·6

Celegorm开门的声音惊动了房间里的Curufin。

“Irisse没跟你回来?”他这样问,“Huan也没跟你来玩?”

“Huan托付给楼下Beren了。”这是回答。

“不对啊,”Curufin拍拍自家三哥的背,“你今儿这么没精打采的是为什么?”

“咱哥呢?”Celegorm不回答他的问题,转而问起Maedhros。

“自己屋里呢,老爹正关他禁闭。”Curufin指指书房,两手比了一颗心破碎的样子,然后绕着他走了两圈儿,做恍然大悟状。

“我懂了,你和Irisse也被拆了!”

Celegorm顺手把他放倒在地毯上。

“吵什么吵,”跟Huan混久了,他呲起牙来也还真有那么点像样,“闭嘴!”

“不对,咱爹没反对你俩,”Curufin爬起来,舒舒服服地靠在沙发上,“她爹反对你俩了?”

“闭嘴。”Celegorm去敲书房门,临进去之前还探头回来警告,“不许乱说。”

“我如此整齐,”Curufin摊手,“哪里乱说?”

Maedhros在房间里收拾箱子,Celegorm推门进来,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Maitimo,”他问,“你真打算带着Findekano私奔了?”

Maedhros差点失手摔了手里的台灯。

“别紧张,”Celegorm顿时觉得心怀舒畅,笑盈盈地说,“我又不会去告诉老爸。”

Maedhros把箱子盖合上,苦笑了一下。

“有空你还是操心自己吧。”

Celegorm不笑了。

“不是吧,老爸真要断绝你俩交往?”

Maedhros耸耸肩,信手取出银烟盒。

“反正我是要出去一段时间,Findekano也同意暂时不再相互联系。”他慢慢吐出淡青的烟雾,同时笑了笑,回答,“走一步算一步吧。”

Celegorm从他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烟,Maedhros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我以为Irisse管得你服服帖帖?”

“我俩的事也不知道怎么办呢。”Celegorm回答,“Irisse的父亲不同意。”

Maedhros拍拍他的肩膀,他们两个沉默着一起吸完了一支烟。

“Irisse说她可以说服她父亲。”Celegorm说,“我想你也可以试试劝劝咱爸?”

Maedhros摇摇头。

“叔父还能说通,可是咱爸的脾气你知道。”

Celegorm叹了口气,也拍拍Maedhros的肩膀。

“谁知道他是闹什么别扭。”

=====

后来回想起那个晚上,总觉得要出事的前兆那么明显——正是仲夏,开遍城市的蔷薇花被暑热蒸腾着香气,那香气云蒸霞蔚,浓烈得化不开,嗅起来都带着血腥味。

那晚上Feanor被一群发小儿灌得有点多,“庆祝你弟弟成年暨高考录取到手”是个好借口,就连刚过完十八岁生日的Fingolfin也被灌了好几杯。回去的时候他还扶着Feanor来着,但实际上两个人都有点东倒西歪了。

家里没有人。两个大男孩勉强找到钥匙开门进了房间。Feanor往沙发上一倒,开始喊渴。Fingolfin去给他倒水,回来时Feanor闭着眼仿佛是睡了。

Fingolfin悄悄在他身边坐下,做贼心虚地左右看了看——他俩还没顾上开灯,房间里一片昏暗。这晚的月亮特别亮,月光透过纱门一直照到沙发跟前来,像是银色的海潮。他轻轻向他俯身下去,把自己的嘴唇轻轻贴在他的嘴唇上。

Feanor在昏暗里睁开眼睛。酒意上涌,脸颊酡红,铁灰色眼睛却闪闪发光。Fingolfin合起来的长睫毛就在他眼前扑闪,看得人心烦。

“第二回了。”他突然开口说话,Fingolfin吓得向后一缩,后背撞在茶几上,手里的水洒出来,全落在Feanor的胸前。Feanor懒洋洋地靠着沙发扶手没动,只抬起一只手,比了个二的手势。

“第二回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Fingolfin只觉得心还在突突地跳,跳得心里惶惶然不知所措,不过那一定是因为酒精的作用。酒精还影响了思维,他呆呆地向Feanor看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手里的水杯,赶紧递给他。

Feanor用没有比划手势的那只手接过水杯,信手就扔到了地上。那个有机玻璃的杯子掉到地上,骨碌碌滚得看不见了。他另一只手伸向前面,揪住了Fingolfin的领口,把他拉倒在自己身上。

“还是我来教你吧。”

他低声说完,就把那个黑发的头颅按了下来。

这个吻初时是浅的。Feanor并没有认真和谁谈过恋爱,但他知道该怎样接吻。舌尖细致地沿着嘴唇的轮廓描过去,然后轻而易举撬开牙齿,深入口腔。介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两个男孩子,呼吸和唇齿间都带着馥郁的酒香,混合着满院月季和夜来香的花香,难舍难分。Fingolfin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吻,惊吓和懵懂把酒精微醺的况味放大了无数倍,呆呆地屏住呼吸,不敢换气。直到Feanor不耐烦地在他的下嘴唇上咬了一口。

贴在一起的衣服已经被水浸湿了,又冷又热,交错着逼过来。Feanor伸手去解他的扣子,手下没有准头,怎么也解不开,发狠要撕,Fingolfin差点被他勒死,赶紧自己解。Feanor懒得等他解完,再次把他拖在自己身上,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可以换气。口水都吃了,你以为我还在乎同一口空气?”

“我……”Fingolfin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再能说完这句话了。

昏暗的房间里渐渐充斥了浓重的喘息声音。他们隔着衣服相互摸索,在仲夏的夜晚彼此探求对方的渴望。Feanor把Fingolfin的嘴唇咬出了血。但是在迷乱、惊吓和眩晕中他仅仅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就被下面的亲吻淹没了。

Feanor放开了Fingolfin的嘴唇,大口喘息着,让他把额头依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柔软的头发擦在Feanor汗湿的鬓边,而他的手指是凉的。

铁灰的眼睛在昏暗里幽深地闪着光。Feanor前所未有地清醒着,在酒醉的幻梦里清醒着。他在期待什么事发生,在带着血腥味的花香夜里发生;但是那心情太期待了,总觉得像是害怕。他不可能害怕什么事。

银色月光照下来,四周的暗影围绕在他周身,如同无形质的网。网围四合,收口的线在他手里。网中的小兽鼻息咻咻,有乌木黑的柔软头发,幼稚得不会换气,快要把自己憋死。他用一只手揽住了Fingolfin的腰,另一只手把那张脸扳向自己。

“第三回了。”他几乎是贴着他的嘴唇说道,而Fingolfin一直撑在沙发上的手臂在发抖,“你到底想怎样?”

“……我,”Fingolfin似乎是在寻回惊吓状态中的语言功能,最终看着他的眼睛轻轻说,“我爱你,Feanaro。”

“可是我不爱你。”

Feanor清晰地回答。他觉得自己清醒着,在燃烧的火焰中前所未有地清醒着。那些火焰不知为何而起,烧得他几乎暴怒了,仿佛周身都泛着通红的光。Fingolfin轻声说着“抱歉”,试图用发抖的手臂把自己撑起来。他的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了好几颗,裸露的脖颈与锁骨泛着柔和的幽光。Feanor在柔亮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别放开手。有个声音在遥远的地方对他说,别让他走。

他走了就没的玩了。他对自己说。

于是他收紧了箍在Fingolfin腰上的手臂,再次把他拉向自己。这个吻里开始带了侵略性,他们已经分不清是谁在挣扎,或者两个人都在挣扎。

Feanor焦躁地试图制服这种挣扎,无论自己还是Fingolfin的。快点,那个声音在催促他,快点,晚了就来不及了。

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不知道在对谁说。

这时候房间的灯突然全亮了。

Finwe,Miriel和Indis站在门口。Indis的手还捂着她怀里Finarfin的眼睛。

Fingolfin猛地站了起来,Feanor却没有相同的意思。他仿佛不能适应突然明亮的光线,眯起铁灰眼睛,同时抬起一条手臂,压在自己的额头上。

“你们在干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时Fingolfin回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Feanor,Feanor也正在看着他。

铁灰眼睛里仿佛还带着醺醺然的酒意,但在慵懒的表面下瞳孔幽深明亮,带着锋利的光,Fingolfin确信自己看到了冰冷的快意与仇恨。

就像是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他突然明白了什么。

Feanor看见Fingolfin笑了笑,于是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他也回了他懒洋洋的一笑,薄红嘴唇上还带着血迹。

不是你想的那样。遥远的声音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你想的那样。他不知道在对谁重复。

大人们在吼叫,责骂,厮打,哭泣。Fingolfin被那些喧闹淹没了。对Feanor来说,那些喧闹就像是一些水珠,落在光滑的表面上就滚落下去,没有留下什么痕迹——他皱着眉,耳边的声音像是隔着什么遥远的距离,隔着一层蒙蒙的白膜。无论怎样都看不清楚,无论怎样听都听不清楚。他想站起来,但他不能移动。

这不是他想看到的情况。不够锋利,它不够锋利。

太模糊了。

想象中这一刻他应该是冷澈清醒的,实际完全不是这样,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燃烧。什么声音也听不清,什么图像也看不清。这真是太可恨了,这场面真是太可恨了,这结局真是太可恨了。这从心头起源,在周身燃烧的火焰真是太可恨了。他明明已经期待很久。他在期待一场大笑,但是心脏发出了意味不明的警告的抽缩,那一定是因为酒精。

仲夏的热风从纱门里吹进来,带着蔷薇花香,一阵浓似一阵,都成了血腥味。那个遥远的声音似乎是在什么地方叹了口气,然后它就消失了。

Feanor就这样睡着了。到了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16 Jul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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