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画梦录·1

帝都春天的大风,吹得满天满地杨花似雪。傍晚时分风停了,天空像被沙石打磨过一般,露出清澈凛冽的藏蓝色。新月早早升了上来。Fingon还没找到钥匙开门,已经闻到了门缝里传出来的香味,进门没顾上换鞋,先冲进厨房偷了一勺菜,然后弯腰揉着在他脚前打滚的Finde黑猫的白肚皮,大声喊父亲:“爸,我回来了。”

书房里的琴声停下来,Fingolfin回答儿子的话:“换鞋去!”

Fingon把猫捞起来抱着,走去换鞋,Finde带着白尖儿的黑尾巴不耐烦地抽着他的手臂。书房里卧在琴上的三花Irisse看到他们两个进来,细声细气地咪了一声,Fingon挠了挠她的鼻尖。

“爸,你怎么知道我要回来?”

Fingolfin看着儿子微微一笑,放下手里的纸张:“我今天早上心血来潮,掐指一算:嗯,今晚Findekano要回家吃饭,所以就知道了。”

Fingon最初还认真听着,听到后来就气愤地和Finde一起跑了,Finde跑去喝水,他跑去洗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说‘儿子我每天都做你喜欢吃的菜等你回家吃’么!老爸是坏人!”

Fingolfin收好琴,走来在儿子额头上吻了一下,走进厨房里去了。Irisse坐在书房门口看看客厅又看看书房,拿不定主意去找谁。Fingon到阳台上看望了一下洗衣机筒里的黄白狸花猫Turukano,同他说话:“哟,Turvo,还没睡醒呢?你的白城挺好的吧?适合睡觉吧?想吃饭不吃?想吃饭就叫声哥来听听?”

Turvo起身倒腾了一下睡麻的左半边爪子,换成右半边爪子枕着,又睡着了。Finde坐在旁边冲着筒里喵喵叫,Turvo只稍微动了动尾巴尖儿。 

这孩子有心事。就算他用言行掩盖了起来,也还是瞒不过做父亲的。Fingolfin收拾完餐桌,回到沙发上坐下来,悠然说:“我算错了一卦。我以为你会和Maitimo一起回来吃晚饭。”

Fingon往嘴里填草莓的动作停了停,若无其事:“爸,你一定不是我亲爹!”

“说起来”Fingolfin一本正经地说,“那天正在下大雪,我走在路上看见一个乌黑头发的小豆,跟着我一个劲喊‘爸爸抱抱,爸爸抱抱’,我就像抱Finde他们一样把他抱回来养了——那就是你。”

乌黑头发的小豆立刻倒在沙发上做中枪身亡状,半晌挣扎起来满脸悲愤地往旁边爬:“嘤嘤嘤嘤我要去找我亲爹……”

他顺着沙发沿儿滑下去,一侧身搂住了父亲的腿,把头搁在父亲的膝盖上。Fingolfin轻轻摩挲着儿子细柔的黑发。

“爸,我们分手了。”Fingon把头在父亲掌心蹭了蹭,轻声说。

Fingolfin的手停住了,他沉吟了一下才问:“为什么?”

“我们性格合不来。”Fingon回答。

Fingolfin轻轻向儿子注视着。这孩子向来不说没把握的话,那么这并非少年人的任性使气,而是他们的结局。他默默地低头在这个细柔的发顶吻了一下。

===

也许是因为天气,Feanor又做了遥远的梦。

梦境开始时,他还只有八岁,坐在家属院的花坛上,书包胡乱放在一边。作业做完了,疯跑也跑累了,抽画片的伙伴们各自被叫回家去吃饭了,方才喧闹的院子里像是在瞬间静了下来。

暮云四合。仲夏的傍晚正在敛起它最后一缕霞光,把黛色的天空和逐渐清凉的晚风留下来。不知是谁家窗户里传出了每日新闻开场的音乐,同时还有饭菜的香味。他身边的红色月季花在风里摇摇摆摆,拍打着他的手臂。

他的父亲还没回来。

梦境到此就结束了。也许是清醒得太快,Feanor只觉得头像要炸开一般疼。他起身想去阳台上透气,却看见阳台上坐着长子和次子——都是席地而坐,Maedhros唇边一点红火,Maglor在他对面,手边放了个酒瓶——是标准的失恋-安慰模式。

被他们这么一衬托,他简直就像个封建专制的顽固家长。Feanor觉得头更疼了。

他无声地回去了。因为睡不着,梦境就格外清晰。Feanor掉头瞪着窗外摇曳的树影,想: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父亲那时候带高三,八点前回不来;母亲自己经营公司产业,三天两头出差。保姆能偷懒就偷懒,像这样放了学但是进不了家的情况很常见,他不至于就把它记得这样清楚。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也许是想得太过入神,梦境最终连接了起来。在梦里他还是那个八岁的孩子,满不在乎地晃着腿,坐在水泥砌成的花坛上。

Fingolfin远远地走过来,脖子上挂着钥匙,走过他身边时,他不远不近地站住了,歪着头想了些什么。

Feanor不自知地用凶狠的目光瞪他。被父母疏于照料的孩子,总是对别人有可能存在的轻视或嘲笑很敏感。但那个七岁的孩子走近,拉住了他的手。

“哥哥,跟我回去吧。”

他们在同一个院里长大,没说过几次话。Feanor是院子里的孩子头,总是他领着一群男孩子疯跑。男孩子里唯一安静的就是Fingolfin,他没有父亲,母亲是一位文雅的女性,因此只有他显得寡言,甚至不太合群。Feanor下意识地想拒绝,Fingolfin用一只手握了握脖子上的钥匙,接着说:“我妈妈也没回来呢,她给我留下了吃的。我们去吃吧。”

Feanor鬼使神差地答应了,也许是因为饿昏了头,也许是Fingolfin那句“我妈妈也没回来”打动了他。总之他们坐在小小的院落里吃着热好的包子。Indis早上出门时把收拾好的蒸锅放在电炉上,包子在锅里闷了一整天,外面的面皮已经微微有些发酸了。他们分吃掉了那些包子,又喝掉了桌子上凉好的一大杯桔子水,还有点意犹未尽。Feanor在葡萄架子下面的摇椅上摇着腿,打了个哈欠。

“你妈妈很会做好吃的。”他说,眯起眼睛看着正在生长中的巴掌大碧绿的葡萄叶子。

Fingolfin从自己的摇椅上跳下来,像模像样地收拾着碗筷,很开心地回答:“是啊,我妈妈做饭可好吃了。下次你还来吃吧,哥哥。”

Feanor回答:“下次你来我家吃饭吧,等我妈妈有空的时候。”

他们两个这样一句一句地说话,Indis回家来了。Feanor觉得有点不自在,但是Indis笑了起来。

“有人和他比着吃饭,他吃得比以前多。”

她轻轻在Feanor头顶揉了一下,显然是听到了刚才他们的对话。

“下次就和Arakano回来吃饭吧。”

即使在梦里,Feanor也愤怒地想着:我为什么会梦见她呢?也许是因为梦到了Fingolfin吧。

他愤怒地挣扎着,最终翻了个身。梦境终于也离他而去,比梦境更深沉的睡眠降临到他身上。

15 Jul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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