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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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柳杨·千秋·50·国破山河在

我回来了。

这两年就为了这一章,看唐史看到头秃。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柳杨估摸只有我自己还在了吧……

 

 

天子幸蜀,去得匆忙。臣子如常待漏入朝,禁军仪仗俨然,谁知一夜之间大明宫人去萧索,宦官宫人慌乱奔走,京畿局势立刻乱成一团。无论未得消息,不能随两宫巡狩的臣子,还是长安内外百万平民,人人都看得出,京师危殆只在旦夕。布政坊本多仕宦人家,冠盖来往,车马喧嚣,如今能外走的都已逃走,滞留在京的人家也担心流民趁乱劫掠,家家关门闭户,不敢外出,坊间一时冷清下来。杨家老宅却时常有人出入。为了不过分显眼,杨青月收到传讯即只身出了门。

“王大人。”刚进仪门,便有人迎上来,杨青月俯身行礼刚至一半,已被托住手臂。面前人鬓发皓然,绯袍玉带,年过半百而骨秀神清,正是诗佛王维。

“问之,莫耽虚礼,进来说话。”长歌门下,同气连枝,王维性子随和,当年又是张九龄拔擢起来的才俊,待杨青月只如平辈,一路且行且说,“国事一败如斯,如今只盼河北局势转好,王师早日收复两京。”

杨青月微微怔了怔:“先生——算算时日,勤王之师也该集结到了,长安未必沦陷,先生何出此言?”

王维却摇摇头。“问之,”他说话间微微叹了一声,“圣驾不出长安,也许尚有周旋的余地;如今天子幸蜀,王师必转折扈驾而去,潼关已失,长安此时岂止势如累卵……这且不必说它了。你这几日收拢门人,有什么打算?”

“原打算若太守募军,便带他们去。”杨青月心思电转,“听先生之言,是别有内情?”

“崔光远绝非有执之人。”王维淡然答道,难得词锋犀利,“他与边令诚必定另有盘算。”

杨青月不觉沉默片刻。

“以先生所见,长安必陷无疑?”

王维仅以一声长叹作答,旋即又说:“近日多有同僚与我商议,意欲追随陛下入蜀。我们便遣人护送一程吧。”

两宫出京,事出仓促,走得又隐秘,随扈唯有高力士、杨国忠与陈玄礼,大批官员来不及扈驾,滞留长安。杨青月应了下来,回去便作打算。凤息颜闻讯而来,赵宫商也已在这里,正在讨价还价。

“杨大哥,”他年纪小,性子弱,门内年长的师兄姐们,除了韩非池,都有意让他三分,杨青月也不例外,“我不要出京。”

杨青月被他拉着袖子,笔下写到一半的赵字几乎让他抹了去,这时节再摆大公子的威严也已来不及:“赵徵——你给我放手,在那站好了说话。”

“我不,你答应我把我留下来,我才放手。”赵宫商抬头见了凤息颜,连忙给自己拉帮手,“凤姐姐,你快帮我跟杨大哥说一说,他要让我出京。”

凤息颜先是轻轻笑了笑,随即敛眉正色:“问之,我也正为此而来。我必不在此时离开。”

杨青月搁下笔,抬眼向他们两个一望。赵宫商不觉松了手,默不作声地在旁边坐下了。凤息颜也微微一顿,知道他这是拿定了主意,无可更改了。

“羽子,”杨青月从容说,“日前青莲师父信来,还问起子美先生安否,我让你亲自护送子美先生出京,可是看不起你,故意要你避开战事么?”

“……不是。”赵宫商低声回答。

凤息颜叹息一声。

“问之,想必你更不会令我与婉玉留京了。”

“是,”杨青月坦然说,“此番女弟子皆要撤回长歌,路上必定不平静,还需你们两个多加操劳,务必不要出岔子。”

“你既心意已决,”凤息颜只向他说,“又是代门主身份,我也只有领命。我已听说摩诘先生决意留京,想必你也要留下了?原本你打算带我们去应答尹守募军,怎么改了主意?”

赵宫商心中也有此一问,转眼也看定了他。杨青月淡淡笑了笑。

“此事本来隐秘,”连日筹划思虑,他淡然眉目间多了两三条细细的竖纹,显示主人常有良久的颦蹙,“崔光远已令儿子给叛贼送去了东三门钥匙。”

“竖子竟敢!”赵宫商惊怒之下立起身,“我这就去杀了他!……”

“不必你充当荆轲、聂政。”凤息颜也立起身来,近来为了出入便捷,做男装打扮,眉宇已冷定沉静,一如素日,向杨青月说,“我明白了,问之,我必把弟子安全带回长歌,再北上返京,与你们会合。大势既已至此,多耽误一日,便多一日风险,我下午就带她们动身。”

“我去拜望子美先生,看他何时能动身,也宜速不宜迟。”赵宫商说完,心绪一时激荡,上前抱了抱杨青月的手臂,只说,“杨大哥——我们必定好好回来,你也要多保重……”

杨青月垂眸看他,拍拍他的背:“放心。”

不出半月,叛军果然自东三门入城。杨青月辗转探得王维被掳东去,囚禁在菩提寺,扮作仆从前来探望。见面后尚未说出“先生受苦了”,王维已隔栏握了他的手。

“陈、张投敌,我已知晓了。群臣皆囚系前来东都,长安坊间现下形况如何?”

杨青月四顾无人,方低声说与他。天子去时留了左藏国库,叛军疑心百姓多有从中获利的,大肆掳掠追索,激起民变,好几个头领出城落单时在偏僻处被杀,又引来了更惨重的报复。

“河北战场若能平定,事情就有转机。”王维低声长叹,“你可有河北的消息?”

杨青月略停顿了一下,摇摇头。

“东去的消息彻底截断了,传到我手中,都过了时。只能再等些日子,徐徐图之。”

“贼人残暴,必不得天佑。”王维低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见有人来,匆匆只说,“天气转凉,你再来时记得与我带些家中衣裳。”

杨青月回了长歌门营地,方才松开手中紧握的那团布料。从衣襟上撕下来的一方绢帛,指血草草写就,笔意悲凉,似乎还带着泪水。

万户伤心生野烟,百官何日再朝天?秋槐叶落空宫里,凝碧池头奏管弦。

乐工雷海清,与梨园旧人被掠来洛阳,侍奉宴乐时砸琴图贼,却被肢解示众,尸首尚未收敛,殿上血迹洗去了,血腥气却犹自缭绕未散。

“公子。”长歌门小弟子跟在他身边,呈上了长安送来的信,“赵师兄送来的。”

赵宫商护送杜甫南下入蜀,途中遇到了叛军。杜甫严令,把他扮作自己书童,才逃过了这一劫,一老一少同回了长安。幸而叛军注意力全在高官皇族身上,二人才得以保全。赵宫商传信来,正是与杨青月商议营救事宜。杨青月读至信尾,眉峰突地轻轻一跳,随即烧了信笺,微微吐了口气。

……回京时遇到潼关归来的霸刀弟子,说柳大哥已陷在叛军手里,目前还没有下落。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25 Apr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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