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剑三·柳杨·千秋·53·千古兴亡多少事

1.如果没有梦梦陪我盘剧情,我还卡着呢。没有妹子们我要怎么办。

(迟到的)梦梦生日快乐~我其实想当天写完的,但是周日事情太多了……

2.我个人觉得,杨青月比杨逸飞更加有政治素养。他其实更接近于老琴,一种灰色的基调。杨逸飞代表的是一群年轻琴,昂扬奋发。所以大家看到最后,可能会觉得这个杨青月OOC了。我左思右想,最后还是这样了,同时在心里哀嚎:这下没法让他上表给李泌提意见说别搞那些非法非刑的事儿了。总之亲爱的大家如果被雷了那必须全是我的错,不要打脸,轻点拍我。欢迎交流沟通,拒绝吵架和杠。

3.只要我赶在新剧情之前结文,那么剧情是啥我都不知道。

4.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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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快暗下去,营地内外挂起了灯盏,光晕摇摇昏黄。岗哨交接之时,正有个人无声掠进阴影里,面容皆隐在斗篷下。

他似是对此处十分熟悉,径直便向西侧小厢摸了过去。灯火已熄,他便轻轻叩着窗棂,低声唤:“先生,先生?”

并无应答,戳破窗纸向内望时,房内空空如也,他心知上了当,急转身来,正逢一队青衣弟子迤逦而过,饶是他应变奇快,伏身暗影纹丝不动,那队伍中依旧有几个人向这边望了好几次,幸而夜里视线模糊,堪堪躲过。他不敢久留,待巡视弟子一过,即刻向外奔去。营地临水,河岸对侧几株杨树,树干笔直,上面尽是眼睛。

他突然站住了。

不过这一顿挫的迟疑,去路已被封死了。雨水还没有落下来。风挟卷着雨意,吹得枝头小小的杨花穗纷纷坠落。韩非池疏狂懒慢,连束发玉冠都不戴,唇边依旧是那副天生的永恒笑意,而眼眸深沉,正静静望着他。

“若葭。”

狄飞霜也便应了一句“霖雨”,停下脚步。韩非池见他目光流转,打量四下,唇边笑意不觉加深了——他天生一副笑相,嘴唇抿得紧,笑意便显得深。

“我再也想不到,竟然是你。”

“你们——专门设了套?”狄飞霜缓缓问道。

“前日营地遇袭,三死两伤,想必也与你有关?”韩非池不曾回答,却另问了一句,“若不是问之机警,此刻子美先生也已落在你们手里,我可猜对了么?”

“你们究竟如何知道?”狄飞霜又问,“看来晋王*说得不错,朝中果然有内鬼。”

韩非池缓缓摇了摇头,复又说了一遍,语音里带着深长的叹息。这在他确实少见。

“我怎么也想不到,竟然真的是你。”

狄飞霜此时却松弛下来,恢复了翩翩公子风流意态,笑道:“是我怎么样,不是我又怎么样?”

韩非池又缓缓摇了摇头:“若葭,叛师投敌、戕害同门的人,不该是你。”

“为何就不该是我?”狄飞霜依旧带着笑反问,“霖雨,你大约想说,人生而当有所持,如竹有节,虽困顿潦倒,亦不能夺其志——我猜得可对?”

韩非池微微颔首:“然你还是背弃了。”

“气节,志向,”狄飞霜笑容慢慢扩大,却只显得狰狞,“值多少价钱?”

韩非池又叹息一声,依旧向他注视。

“你从前不是这样。”他叹息道。

狄飞霜冷笑:“这些年劳碌奔波,到底为了什么?朝廷都已仓皇入蜀,两京皆在新主掌握里。值此改朝换代之际,守气节徒然流血,论志向渺不可及。识时务者为俊杰,有好风不借力,时机错过去了,便徒留追悔。霖雨——人总是会变的。”

韩非池略略笑了一笑,翻手已擎出了长箫。狄飞霜脸色也微微一变,退了一步,拔剑出鞘。

“你既然作如此想,我也无话可说。”韩非池轻声叹道。

狄飞霜反而笑起来:“难得,韩大先生也有不知说什么的时候,我深感幸焉。话说回来,杨逸飞远在河南,没有门主令,天道轩打算自作主张了么?”

“不必再说了。”韩非池淡淡答道,“天道轩行事自有章程,你既然来了,就不要想走。”

“想留住我,却也没有那么简单。”狄飞霜依旧带着笑意说,“简单”二字尚未出口,人已向后飞纵而出,另一道剑光骤然亮起,以不可思议的角度转折横空,正拦在了韩非池猱身上前出手留人的路上。

这一剑来得好刁钻!韩非池半空中无处借力,不得已侧身避让,而剑锋依旧严封在他身周,仿佛后手连绵不绝,招式变幻莫测,竟无可躲避,不能招架,除了把长箫送到刃口上,别无他法。这把长箫名气再大也只是湘妃竹,只能让攻势缓上一缓,救不得长远。韩非池左绌右支,无论如何也解不了这一剑之威。狄飞霜在旁纵声大笑。

“韩大先生——你也时常自称不是池中之物,成者王侯败者贼,何苦这般出生入死,到头来还不是都一样?”

韩非池充耳不闻,掌中长箫翻转向上,终于取了招架之意。执剑之人连声轻笑,剑式随意变化,圆融无碍,竟是要把长箫斩成几段。狄飞霜还想说些什么,忽然惊呼:“小心!”

韩非池背心被人轻轻一推,顷刻就自对手的掌握中脱了出去。狄飞霜犹在惊异,韩非池倏忽到了面前,天突、玉堂,华盖、神阙,任脉大穴接连被封,立时委顿在地。

“令狐公子!”狄飞霜冷汗淋漓,大呼,“救我!”

令狐伤不意还有黄雀在后,折身在树干上一踏,提剑格挡。暗夜里身形交错,寒湛剑光中令狐伤倒吸了一口气,咬牙道:“是你!”

他一言既出,剑招再变,依旧飘忽诡谲,神鬼莫测。韩非池从旁看去,才觉得方才实在托大,纵他不是偷袭,自己也实在难以应付。令狐伤接着又说了一句:“——史王意欲招纳人才——”

这次是狄飞霜领了安庆绪的密令,明面拦截杜甫等一众长歌门耄宿西行前去朔方,实则借机清查内外异己,请令狐伤臂助。自从苏曼莎为安禄山所幸,他许久心灰意懒,原本不理会安庆绪的暗中笼络,渐渐也便不大一样。他又与河北史思明有诸多联系,一时脱口而出。临敌若生怯意,手下之势自然显出不同。但令狐伤毕竟可称一代宗师,纵横西域多年,始终未逢敌手,情急中也畢竟不落下風。說話間兩個人拆了不知多少招,淡青劍光沿著他的劍鋒斜掠而起,一點寒芒,直指他咽喉,是同歸於盡的打法。令狐傷哪裡肯蹈此大險,舉劍相擋,抽身欲退,那道青光隨著他的身形陡轉,後發先至,下一刻正橫在他頸間。

令狐傷一手緩緩舉起,另一手劍尖緩緩下指,以示自己绝无他意,开口继续说道:“……何必这样搏命相拼?”

杨青月淡然开口:“总有人不怕死。”

道子剑剑锋下压,自肩至胸长长一道伤口,鲜血满襟,握剑的手却不动如山。令狐伤冷汗涔涔,急忙说道:“有话好商量。”

“长歌门处置内务,无需旁人干涉。”夜深天暗,长风猎猎,杨青月依稀是笑了一笑,“请回。”

令狐伤几乎不信如此轻易就能脱身,确信后立刻走得无影无踪,狄飞霜声嘶力竭地叫了几声“令狐公子”,又叫“救我”,也不曾让他回头一顾。韩非池并不多问,转手在狄飞霜天突穴上点了一点,随后握着他手臂,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令他站好。

杨青月扬手一张,掌心里两方玉牌,鹤鹿同春与猗竹飞羽:“叛师背道,戕害同门,证据俱备。”

两代门主令前,韩非池也肃手静立,听杨青月淡然说完:“代门主令,天道轩即刻处置。”

韩非池应了“是”,便又掣起长箫。狄飞霜浑身发抖,连连哀求:“霖雨!你我相知一场,别人不知,难道你也不知?……我与碧湖两情相悦,却被嫌贫爱富,我有什么错?若是我在门内志向得展,终有所成,又何必如此?……”

“这也奇怪。”韩非池终于长叹一口气,“如何就错处尽是旁人的,独你一人无辜清白,全无还手之力?”

狄飞霜突地想起了什么,转向杨青月,不敢上前,只抖得语不成声:“……代门主——我,我在叛贼军中,也听到了一些风声。……霸刀柳大庄主的下落……”

他们总角相识,性情又都大方无忌,柳惊涛几次到访长歌,上下皆知与杨青月相交匪浅。狄飞霜一句话未说完,杨青月霍然回身。他本性温和谦退,平日只是看似冷淡,此时微微扬起下颌,难得一见地露出了睥睨的姿态。

“我只问你一次。”他依旧语音淡然,“他如今在哪里?”

狄飞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

“放了我,饶我一命,我就……”

他这句话也没有说完。鲜血从颈子里喷出来,轻微一声呼啸,如同一道淡淡的风声。

韩非池也没想到杨青月说只问一次,果然就只问一次,死人尸首倒地,他才回过神来。

“问之……”

“叫起他们,走。”杨青月简短地说,举步回营地,“今晚一定会下雨。”

天要落雨,阴雨针旧伤必复,比什么都准。而杨青月一直举止如常。韩非池一直不曾在亮光下正面见到他,若是杨逸飞在此,应该能察觉端倪。


*晋王:安庆绪。


23 Mar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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