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剑三·柳杨·千秋·59·缺圆宿会长如月

1.再写下去真的要吐了。

2.我必须声明我并不反对婉玉妹子的婚事,在长歌门刚出的时候,我除了写杨逸灰和高绛婷,还写杨青月和张婉玉,写了多少就发了多少。——我只是反对策划搞的霸道总裁小娇妻。

杨青月和张婉玉真的成了婚,这对夫妻的画风也绝不是张婉玉感叹春天来得晚,杨青月就在院子里弹了一晚上琴,第二天长歌门的桃花全开了。这夫妻俩哪个像是这么矫情的画风?

这两个人,在我的脑补里,是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

3.如果杨青月没有那么成长型人格,外加骨子里沉勇果决的气质,而张婉玉再多点像这章设定的倜傥文人气,他俩在我这里就真的成了。说一千道一万,婉玉妹子初始是千金小姐,她再怎么出色,也是象牙塔里的人,最开始一定会缺乏对苦难的共情能力,就算成长以后,依旧沿循士大夫的气质,不一定能真正意识到苦难的真相。而杨青月受尽命运的折磨,天然能够和苦难共情。他这么个人,一辈子都没有自伤自怜,在邺城外面,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姑娘唱着“衣食无处觅,何以觅生涯”,是会流眼泪的。他的镜像是杜甫。

4.我快要把红楼梦的梗玩到极致了……扶额。

5.本章我实在是胡诌不下去了,敬请期待下一章。

6.谁能知道为啥本章杨青月出场会那么少?

  附赠杜甫的三绝句:

前年渝州杀刺史,今年开州杀刺史。

群盗相随剧虎狼,杀人更肯留妻子。

二十一家同入蜀,惟残一人出骆谷。

自说二女啮臂时,回头却向秦云哭。

殿前兵马虽骁雄,纵暴略与羌浑同。

闻道杀人汉水上,妇女多在官军中。

  和贾至舍人早朝大明宫,王维岑参杜甫都有出手,杜甫的和诗被看作是三首里最差的。

  我一直的态度都是:他那流离半生见尽了新婚别垂老别无家别的心里,能有半点心甘情愿地跟着人颂圣吗???他得是多么恶毒猥琐无耻的一个人,才能在写出了“我里百余家,世乱各东西。存者无消息,死者为尘泥。”和“三男邺城戍,一男附书至,二男新战死,存者且偷生,死者长已矣”之后,再去写“九天阊阖开宫阙,万国衣冠拜冕旒”?

  邺城的苦难是杨青月绕不开的坎。

7.最重要的: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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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飞生于长歌门,长于长歌门,是接任门主后,来长安处理商队,才第一次回到布政坊老宅。名为老宅,久不来住,其实说不上熟悉。只是陈设布置总归透出主人的习惯,时常在错眼或顺手寻觅什么物件时,恍然生出“这也是我家”之感。这一次战火流离,老宅幸免于乱,只是要稍事修葺,兄弟两个此番倒住得长了。


因他们在这里,此处不免成了长歌门人聚集之地。杨逸飞带回了新诗的诗笺,大家传颂方罢,正在议论,杨逸飞突地起身,迎进来三位客人。为首者轻裘缓带,步入厅中,信口向他笑道:“果然还是你这里热闹。——在做什么?”


“贾舍人日前曾作《早朝大明宫》,王、岑、杜三位先生皆有和诗,”杨逸飞笑答,引他上位落座,又亲自奉了茶来,“大家便在说这几首诗。”


来客笑着说:“如此,给我也看看。”


他看罢诗笺,略沉吟片刻,依旧笑说:“都道子美先生的近体写得好,如今看来,却似盛名难副。”


杨逸飞既然招待客人,又无介绍之意,长歌门诸人就纷纷散去了,赵宫商略慢了一两步。他随侍杜甫入川,说是他照顾先生,反过来却是多蒙先生照顾,且诗文典籍上,受教极多,虽嘴上从来说不出什么,心里早已匾匾地服,此时恰好听见这句评论,不由得从旁笑了一声,开口道:“要知子美先生并非认真陪他们和诗,还不如读一读《三绝句》。”


“赵徵!”杨逸飞断声喝止。几乎同一时刻,张持也自门外回身,唤道:“羽子,过来与我帮忙。”


赵宫商毕竟年轻爽朗,应了一声,又向他们作辞:“诸位且请宽坐,我失陪了。”倒教客人们欠身作答:“郎君自便。”


来客见杨逸飞注目门人离去,便含笑劝道:“白龙鱼服,原是我的过失,不怪他们,自远不必太过小心。”


“话虽如此,殿下宽和恕罪,他们毕竟失礼了。”杨逸飞这才再次与随从二人见过:“李大夫,姬中郎。”


李俶微一摆手,并不放在心上:“不妨事。只是方才赵家郎君说《三绝句》,又是子美先生的什么力作?”


“小子无知,在殿下面前胡言乱语,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杨逸飞不欲多说,只想把话岔开,李俶却不让他如愿,笑着又说一句:“孤自家好奇,恕卿等无罪——你这般小心,倒辜负了咱们的一番交情。好了,这次可以拿给我看了?”


话说至此,杨逸飞实在无奈,只得在案头捡起另一卷帛书,呈给李俶。李俶接在手里,先赞了一声“好字”,抬头看看杨逸飞:“这不像是你的字。”


“是。殿下英明。”杨逸飞颔首回答。


不过三首绝句,文字自然极简短。李俶初时还含笑往下看,不知不觉间那笑容已敛尽了,一遍读罢,再从头看起,终于掩卷抬眼,勉强笑道:“……也不至于此吧。只是战火频出,天下动荡,难免首尾不能两顾——朝廷总还是尽力安抚民生的。”


杨逸飞默然颔首,又笑说:“我知道。殿下今日来,想必有些见教。”


“见教不敢当。”李俶也笑道,“近日有些疑惑,想着你见多识广,约上他们两位,一起来蹭你的好茶。”


他说有些疑惑,杨逸飞便只安静听着。李俶揭开面前越青瓜楞如意盏的盖子,漫不经心地向内看了一眼,略沾了沾唇,放下茶盏却不说话。杨逸飞心思电转,面上只笑道:“我记得殿下喜爱浮梁茶,不过这的确是陈茶,想来不合口,请您恕我怠慢。”


“不要紧,”李俶也笑起来,“待南北运河航路浚通,新茶自然就入京了。”


这消息也不是新闻,杨逸飞心里便有了谱,笑道:“连年战火南北不通,如今河东、河北、河南三道都被蹂躏得不成样子,江南道钱粮北上,真是再好不过。疏浚运河,以工代赈,也是老成谋国之策。”


“此皆禹珪上书所言,”李俶笑道,“阿翁当日便已令他筹划诸道盐铁,如今又添上了漕运。不过朝中诸公难免‘肉食者鄙’,榷盐之事终究如何?——旁人不知道,你必定是知道的。”


事涉国策,虽不是殿前奏对,杨逸飞仍旧敛目答了一句“是”,才依礼抬起眼来,向李俶从容应道:“殿下所询之事,我的确略知一二。以盐铁重利而收归国用,若能平抑其价,于国于民都是好事。”


这说到了点子上,李俶不禁与李泌对视一眼,笑道:“此言似有无尽之意。”李泌亦开口笑道:“人都说自远磊落爽快,原来也有瞻前顾后之时?”


杨逸飞摇手笑说:“让诸位见笑了。我不过山野草莽之人,难言乌头公卿之过,榷盐还能插句嘴,其余也就只能直说了。去年重宝以一当十,官家以铜十斤,便可兑得民间铜六十余斤。今年重宝以铜十二斤便兑民间三百余斤,如此兑进流出,百姓手里原本储蓄的开元通宝反而贬了不少,一斗米直需三千余钱。河东河北本就人少物乏,加上如今青黄不接,引得私铸横行,便如江南私盐一般。不加约束,恐有损国体;加以约束,则民生益难。”


“看看,我和他多少年相识,这般交情,连‘山野草莽之人’都说出来了。”李俶笑顾李泌与姬别情,指着杨逸飞又笑道,“别看他小,毕竟是杨探花的亲儿子,又是周公墨的亲传弟子。当年相识,他还只有这么高,”说着便信手一比划,“我也不过十几岁。这些年的相识还抵不过君臣之别,说起来是称孤道寡,想起来有何趣味。”


他这一番大发惆怅,杨逸飞只是笑答:“我心里认得殿下仍是当年的兄长一般,毕竟礼不可废。殿下但有驱驰,我也自当效力。日前听说刘士安打算在江淮设常平仓,家严来信,还在说从旁协助的事。此事如成,江淮一带自然平定。”


“我也已上书天子,欲举国之力,厘清人口庶务,整肃吏治复设府兵。”李泌颔首笑道,“战乱初定,正是重新勘察田亩、人口之时,等户册重新规范,征收赋役再上正轨,才是长治久安之计。”


“说得是。”李俶也颔首笑道,“过去仿佛九龄公也对阿翁说过此事,后来被李林甫怠慢了。哦,说到九龄公,”他又转向杨逸飞,笑说:“九龄公的遗折,天子看过又呈上西内。阿翁念及当年曲江风度,君臣相得,心情很不好,日膳都不曾好用。九龄公遗折提及令兄,又说他编纂各家诗文,卓有成效。问之可在家么?他的官职,恐怕很快就要授下来了。”


朝中太上今上父子相疑早非秘闻,而李泌与姬别情一文一武,称得上东宫的鹰犬耳目。高力士侍从上皇登长庆楼,李辅国竟能率兵拦路,若不是高力士还端得住内侍监领龙武卫大将军的架子,喝退了李辅国,险些不曾把上皇唬下马来,事后天子也不过是呵斥了李辅国几句,罚了些俸禄,便轻轻放过了。此事惹得物议如沸,想来天子想要平息,也得先做几件合乎孝道的事情。杨逸飞笑着替兄长谢了天恩,又说:“这便不巧了,阿兄今日跟韩师兄去访摩诘先生辋川别墅,替家师送信去,得晚上才能回来。”


李泌也笑道:“殿下莫不是想见一见九龄公这位关门弟子?我看还是不必了,问之那个性子,恐怕他冒犯了殿下,反而不美。”


“这倒不至于,你看自远的性情,就知道问之不会是桀骜之人。”李俶犹自笑指杨逸飞,不以为然的样子。杨逸飞还没开口作答,倒是一直在旁默不作声听他们谈论的姬别情先笑起来:“长源说得不假,那不是个桀骜的性子,那是个倔头相公,便摁着他,也做不出什么和光同尘的姿态。什么叫‘君子喻以义’,义多了照样如鲠在喉,到时候也只能说一句‘魏征多妩媚’——爱惜人才起见,还是‘君子朋而不党’得好。”


这一番半真半假,且笑且说,李俶不觉也笑起来,起身笑着作辞道:“出来同你聊聊,比坐在那里发愁强得多。问之以后再见吧,倒是可以趁官衔未授,先回家去看看,你们兄弟两个也多久不回去了?为国效力的时间长,承欢膝下的时间短,尽了孝道才能为国尽忠。我们回去了,你不用送。”


“殿下说到清查户口,厘清赋税,”杨逸飞到底还是送了出去,也笑道,“我同殿下推荐一个人,颇通算学,累万积千,不差分毫那种。”


“我记下了,”李俶由从人侍奉上马,笑着答应,“你只管说与长源。”


杨逸飞注目他们一行人去远,回身缓缓走进来。庭院里修竹新发,青翠可爱,他便信手削了一两支,拿来插瓶,谁知案上天青胆瓶里已经插了一把连翘,鹅黄花瓣还噙着水珠,杨逸飞一见就笑,举步拾阶上了二楼,唤了一声“阿兄”,杨青月果然自书架前转过身。


“阿兄,你早就回来了?”杨逸飞也信手把竹枝插在瓶里,又向长兄看了看,声音不觉低了下去,“我想你未必愿意去见东宫,就替你回绝了。”


杨青月反而笑起来:“怎么,你还怕我不高兴吗?”


“我知道有时候你心里不高兴,只是不说。”杨逸飞闷闷地回答。


“我不记得自己那么苛责?”杨青月敲敲琴案,温和笑道,“坐。”


杨逸飞摇摇头。“阿兄,”他又沉默片刻,才开口说,“我知道你对榷盐不以为然,也希望我向东宫进言。”


“阿启,”杨青月依旧温和地向他看着,微微笑起来,“你是一门之主,你做的决定,我不干涉。”


“阿兄。”


杨青月略一摆手,示意他不必着急:“我只是以为榷盐一事,额外设了官职,越发冗杂多余,真说不赞成,我更不赞成的是轮钱。然而我也拿不出更好的主意,才不能干涉,更不该干涉。”


“所以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杨逸飞背身去看窗外摇曳的玉兰花影,一只手无意识地敲着窗棂,“你只是不说。”


杨青月含笑问他:“你为什么觉得我不高兴?”


“你高兴了才奇怪。”杨逸飞回头,只是不肯看他,“你是什么性子,为什么以为我不知道?”


“不错,学会和我绕圈子了,”杨青月失笑,“我能做的自然去做,做不到的我便不插手,这也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


“说得真轻巧,”杨逸飞这才认真瞪他,“你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杨青月仅仅报以一笑。


“我做不到的事情太多了。”


许久后杨逸飞才听到长兄说了这样一句。杨青月还是头一次流露出这样冷寂的自嘲神色,他只觉得眼熟,一时却想不起来像谁,此时长歌门一众师兄师姐已经到了跟前,也就丢开了。



张持是大方持重的性情,知晓杨逸飞向李泌举荐自己,笑一笑,转天便如约去了户部,为了出入方便,依旧做男装打扮。本朝户册还是太宗皇帝下旨均田时所立,至今六代,久已失察,更兼北地连年战火,整理起来绝非易事,张持就一头扎在简牍卷宗中,忙得天昏地暗不亦乐乎。没过多久,太子良娣沈氏遣来了两位东宫女官,言明专为侍奉张家娘子。张持近年来各处奔走,远不复当年性情,有这样两位女官在身边,反而显出累赘不便,只不过涵养所在,隐而不发而已。又过了些时候,眼看手里的案牍总算理出头绪,张持向李泌交接时笑道:“幸而不负所托。”


“二娘辛苦。”因为张九龄当年一赞,李泌一直把她看作师妹,“只是还要继续劳动你。”


“我知道。”张持爽然一笑,一双黑瞳子熠熠生辉,“漕运既通,舳舻千里相接,江南道秋粮北上,情势当有所缓。现今又是南下勘察的好时候,我也正筹划动身南下,顺路去看看家慈。”


“能得你们这样一双儿女,方才不辱没九龄公的门楣。”李泌叹道,“只是可惜了。”


张持明知他叹息之意,也只淡淡笑了笑,尚未说话,见东宫女官进来回复:“张娘子,请速回府,有贵人相访。”


“贵人相访?”张持疑惑地反问。乱军盘踞京城时,因她长兄拯坚拒伪职,被下狱中,家中旧邸也被纵火焚毁,她同凤息颜一起借住杨府,是以有此一问。李泌仿佛已知就里,张持则是回到住处才知道来访的贵人是谁。初秋夜风微凉,檐下宫灯摇曳,照着进出宫人一色玉色上衫石榴红裙,内侍青锦罩袍,恭恭敬敬地把她引到檐下。沈良娣云鬟高髻,眉黛额黄,见她到来,盈盈欲诉的眼波只向她周身上下一望,软语笑道:“张娘子多有辛苦,听她们说你客居京中诸事不便,妾特为送来些用具玩物,略表酬劳。”


张持心内哭笑不得,面上依旧绷着精神,微笑称谢。好容易把沈良娣送走,她也顾不上礼节,松了口气先瘫在杨逸飞平素起坐的那张矮几上,哀叹一声无妄之灾,转眼又看见沈良娣送来的“用具玩物”,无非是些胭脂水粉、首饰绫罗,信手摸起一只小小的螺钿匣子,打开看了一眼,那一股胭脂细幽的异香散出来,反而是走过来的杨逸飞先笑着说:“好香。”


“你自己来挑,”张持促狭笑道,“送与四娘,只别说来历。”


杨逸飞与高绛婷的事情算是定了下来,大家顾念高绛婷,背地里却时常这样打趣杨逸飞。杨逸飞也不在乎,坦然笑答:“四娘素来不喜欢这些,她想要什么自会与我说。反而玉姐你——”


他故意不再说下去。张持抬眼看他眉宇间微有忧色,自己微微一笑。


秋日阔朗。自战乱以来,汉水边上许久不见出色人物,是以一行人分外惹眼。李泌特意前来送行,却又特意迟旁人一步,张持自然随他落后慢行。直到临别之时,李泌方才缓缓笑道:“东宫爱惜人才,实在是一代明主。”


张持一直垂首默然,李泌又微微叹息说:“论及才学、相貌,东宫得你一人,堪比朝上多一尚书。”


“长源兄。”眼看就要登船,张持抬起头来,却不是娇羞腼腆小女儿做派,昂然笑道,“大家同是堂堂正正一介活人,我不能让人像挑选货物似的选我。”


上得船来,韩非池信口问:“二娘——你对长源兄说了些什么话,他那个表情少见得很。”


张持再大方,这话也是说不出口的,不过微微一笑:“没什么大事。”


船队沿汉水一路东下,秋风浩荡,不日便到了九江。韩非池一心惦记要捉一对活雁,送给钟玲作为纳彩的信物,凡到得一处江边,先要去探一探芦荻深处,还要拖着杨青月同去。只这一次,浔阳江头尽是携儿带女的人群,韩非池诧异片刻,突地反应过来,不由得侧头去问杨青月:“今天是什么日子?”


杨青月负手立在江边看月,长风中玄色衣裾翻卷如云,闻言不禁莞尔:“七月十四。”


韩非池恍然:“想必都是来放河灯。”


天还不十分黑,然而有光不亮,江面上依稀灯火,点点明灭,仿佛跌落了一条流动的星河。两个人沿着江岸缓缓前行,身畔芦花似雪。


杨青月依旧默默无语,他本就不大多言,却连韩非池也觉出异样,先是感慨了一句:“逝者如斯。”见杨青月仍是沉默,终于忍不住问道:“问之,你此番回去,有什么要紧事?”


杨青月也终于回过神来。临行前杨逸飞与他早已商定,门中事务暂时不让韩非池分心照管,且让他与钟玲新婚后闲暇片时。韩非池这样一问,杨青月只笑答:“我去把我的剑取回来。”


自从他一剑劈了困龙石,饶是韩非池自负胆大如斗,说到此事就心有余悸。听他说得这样轻描淡写,韩非池又忍不住去瞪他。想来求仁固然好,终究不及道子剑用得趁手,杨青月已许久不佩剑。从前他也片刻不离琴,这也久不理弦,每日不过爱惜调试而已。韩非池便再问:“说来许久也不见你弹琴,最近得了什么妙曲?”


“太久不弹,手生。”杨青月又笑了笑。韩非池于此却是感同身受,禁不住也点头说:“说得是,——事情太多了。”


这样一问一答,不觉又走回泊船之侧。这里在江口上游,人迹略少,清净许多。两个人正打算回舱里去,却见一叶小舟,月下似银梭横破水面,遥遥截江而来。到了近前,见那舟子额结蓝带,正是丐帮弟子装扮,却披了青布衫子,整束齐备,想是为了见客,特意尽到礼节。两边见了面,那人不卑不亢,躬身一礼,开口询问道:“二位郎君,可是长歌门韩、杨?”


“是。”韩非池与杨青月对视一眼,出面应答,对方听得这一声,再次行了一礼,双手捧出个藤编的条箱来。


“这是今年‘吓煞人香’的新茶,我们奉命沿江传下,送与长歌门郎君。”


“这必是浮舟的主意,”韩非池双手去接,“我猜石磊未必有这样的心思。”


“是,”他说到郭岩和尹放,那丐帮弟子声音突地一哽,几乎落下泪来,强忍住了,“的确是先尹副帮主的遗命。”


“……怎么?”韩非池的手指也不由得发颤,“浮舟出了什么事?”


“洛阳城外,为沈眠风那贼子所害。”丐帮弟子切齿回答,“总有一日,丐帮要手刃此獠,以报深仇大恨。”


05 Nov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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