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天上掉下个小熊泥·5·中二病没药医的芬熊·完

Fingon逐渐重新融入了提里安城的生活。他可以和Maedhros一起出城打猎,偶尔也会在一起无所事事地消磨掉一整个下午。此外他与Fingolfin有过几次关于后来发生事情的长谈,并且取得了Fingolfin的信任,这更让他感到一种熟悉的放松与依赖感,而把心头的重负放下不提。


Feanor四处询问Fingolfin去向的景象太过惊悚,凡是被他询问到的精灵都不敢说出真相,一律摇头不知。但Fingolfin的去向并不难推测,他如果不在图书室,就一定在去图书室的路上。他从窗子里看到Feanor的红色长袍出现,诧异之余没有忘记把自己的行迹隐去,抱着刚刚找到的书本藏到了角落里。


Feanor用力推开沉重的雕花木门,腾起的细小灰尘在双树的光芒中飞舞,香樟木书架特有的幽暗香味与书卷气息混合在一起扑面而来。他用了一点时间适应室内光线,随后在高大的书架间寻找Fingolfin的踪影。Fingolfin在藏身之处翻动书页,偶尔侧耳听一听外面的脚步,以此推测Feanor的行至。脚步声渐渐听不到了。


Fingolfin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任何形式,任何场合的会面都会演变成不愉快,他早已经熟练掌握了"从半血兄长的行程图上抹掉自己存在"这项技艺。这声音出卖了他的位置,Feanor突然出现在面前时,Fingolfin实实在在地吓了一跳。他本来坐在大理石地窗台上,这时候下意识地扯了扯手边的天鹅绒窗帘,还试图把自己遮盖起来。


“你还真是聪明啊,”Feanor没等他做出其它反应就开口了,语气里饱含尖锐的讽刺意味,他的目光像烧红的炭火一样落在Fingolfin脸上,“竟然利用你那个朋友去改变Nelyo的想法——Nelyo不会想要接受你做他的家人,我更不会。如果你还抱有什么妄想,怀揣着什么主意,趁早全部收起来。”


Fingolfin用礼貌的冷淡态度听他说话,并且从这些语句中理出了事实的真相。Fingon显然还是想要为他做点什么,因此他借助自己对Maedhros的影响力,试图曲线沟通Finwe家族的王长子和王次子。Maedhros赞同了好友的观点,想要转而影响自己的父亲。Feanor刚刚说完那一番鞭挞的话,Fingolfin迅速作出了回应,他的声音更像是初冬浮在水面,清凛而寒冷的薄冰。


“我真是感动,”他把书合在胸前,“您对我的良心竟然有如此高的评价,比我自己对自己的评价都要高得多。”


Feanor冷笑了。他注视Fingolfin的目光里开始掺杂厌恶与痛恨的情绪。


“巧言令色也没有用,半种。你想对这件事说些什么?”


Fingolfin笑了一下,仿佛听到了十分有趣的笑话。


“您过奖,您多虑,您走好。”他把这一串简短的词句吐出来,不再看Feanor,重新展开了手里的书卷。


他几乎可以称作轻蔑的态度在Feanor的怒火上添了一把柴。火焰的魂魄绝不是一位能深思熟虑的精灵,他猛地挥出了一拳,Fingolfin手里的书还来不及合上,全靠反应敏捷才躲过去,从窗棂上跳下地来。


Feanor不打算就此收手,但是Fingolfin已经回过神。他完全不想让旁的精灵围观Finwe家族两位王子的内讧,也不想让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Feanor面前如同逃命一般逃走。他迅速退开两步,退到另一扇窗子旁边,向窗外的草地看了一眼,在Feanor再次试图打过来的时候撑住窗棂,从窗户里翻了出去。


这时反应过来的其他精灵纷纷聚拢过来,劝止王长子,Feanor愤怒地瞪着窗外大步走开的Fingolfin,后悔自己动作慢。


Finwe几乎是最后一个知道两位王子冲突的精灵。信使回禀Feanor新有一些铸造的灵感,正在工坊里为Finwe制造一件礼物,只有Fingolfin应召来到他的王座前。


诺多精灵的君主向次子看了看,温和地说:“Nolofinwe,你要尊敬你的长兄,有什么话要当面对他说出来,不要让他陷入今天这种尴尬和不义的状况。”


“父亲……”Fingolfin试图说些什么,Finwe举起一只手,打断了他。


“我已经知道这件事情的因果。”他温和地说,“Nolofinwe,你的本意是好的,我们做事情只要有好的本意,那就一直这样去做,不要在意结果。我是你们两个的父亲,当然不会有所偏向,并且我很希望看到你们两个和睦相处。”


Fingolfin闭上了嘴,像蚌壳封存珍珠那样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回去,仅仅点了点头。Finwe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不打算多说些什么,挥挥手让他离开。Fingolfin默不作声地离开了父亲的宫殿。


Fingon在城外僻静的湖边找到了自己的父亲。Fingolfin正用银蓝长袍的衣角兜着许多扁平的小石块,在湖边走来走去打水漂,撩起的袍裾下,裹在银灰长靴里的双腿像是湖岸上挺拔笔直的白桦树。从他手里丢出去的小石块贴着翡翠一样的水面弹跳,激起一串涟漪,最后沉在湖心。


Fingon站在旁边看,直到Fingolfin把余下的石块一股脑倒进湖水里,看着它们冒着小泡咕嘟咕嘟沉下去,他自己顺势在湖边坐下,随手拔了一棵芦苇叼在嘴里。


Fingon过去挨着他坐下,不知道说些什么,他们静默了一会儿,听着湖水温柔地拍打着岸边。


“父亲,我很抱歉。”Fingon轻声说,“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Fingolfin笑了笑,伸手摸摸他的头顶。


“不怪你,是我把事情搞砸了。”


又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个都不说话。但Fingon听到清脆的童声,抬头去看。一个小精灵飞快地跑过柔软的绿草地,大声笑着一头扎进Fingolfin张开的手臂里,金色头发在黄昏时分闪着晶亮的光。


“Arakano!”他快活地大叫着,在黑发精灵含笑的脸上印下好几个吻,然后偏开头,用一个孩子全心爱着谁时那种亲昵而依赖的神情向他打量了一会儿。


“我给你带了礼物!”


同时这小精灵忙着把从海边拾捡的大贝壳拿出来,欢欢喜喜地全倒在他银蓝二色的衣襟里。Fingon好奇地向他们看,直到Fingolfin大笑着把他高高举过头顶,并且亲昵地吻着他的脸颊问:“玩得开心吗,Ingoldo?”


Fingon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他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三叔……现在还是个团子。


这时候团子注意到来自他的视线,转过脸来看他,Fingon发现自己直面了那双透彻的蓝眼睛。


“你是谁?”团子清脆地发问,神态和语气已经依稀可辨日后文雅而威慑的影子,不过Fingon如今只剩下发呆就是了。


晚些时候Fingolfin在自己的房间里摆弄什么东西,刻刀和各色丝线摆了一桌子。Fingon走近才发现他在用Finarfin带回来的贝壳做风铃。


“父亲。”独处时他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称呼,而Fingolfin习惯了这一点,轻声答应,抬起头来。


“您在做什么?”Fingon好奇地问。


“给Ingoldo做点小东西。”Fingolfin笑着回答,把手里的风铃举起来,那些用金线串成一串的贝壳摇摇摆摆,每个都描绘了细致的花纹,讲述着每一代小精灵都会听到的故事:星辰,海水,风和他们所吟唱的歌。


“我也想要一串。”Fingon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因为他小时候也有这样一串风铃,一直挂在床头,直到Turgon蹒跚学步的时候不小心扯断了串线,那些贝壳落下来摔碎了,他还因此难过了好些天。


“好。”Fingolfin看着他笑起来,那神情与他所熟悉的父亲完全重合了,Fingon险些流泪,为了不让Fingolfin看出自己的红眼圈,他低头去翻了翻书桌上的书本与纸张。Fingolfin抽出一张地图。


“来看看这个,Findekano。”


Fingon接过那张微有误差的贝尔兰地图,同时觉得自己父亲哪怕下一刻就把Ringil拿出来挥一挥都不稀奇。他指出了几个不太准确的地标,Fingolfin做了订正,直到他们两个都觉得这幅图没有什么问题了。Fingon看着地图微微出了神,直到Fingolfin向他询问一些关于未来的战况。他如实说了,Fingolfin没有进一步说明什么,仅仅盯着它,也在思索什么。Fingon熟悉父亲脸上流露出来的这种神情——在那个寒冷的冬季夜晚,他所见到的最后一个表情。


“父亲,您在想什么?”Fingon轻声问。


Fingolfin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也许我明天开始就可以招募一些愿意跟随我的精灵到那里去。”他用修长的指尖点点地图上米斯林大湖的位置笑着说。


Fingon知道如果自己相信这个说法自己才是傻瓜,同时也知道如果Fingolfin不打算让别人知道那就毫无办法。Fingolfin出神地盯着地图上那片代表湖水的阴影。


“你把我说动了,Findekano。我突然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属于那里。”他叹息般地微笑,随后对自己摇摇头,“虽然我从来没有到过那里。”


22 Dec 2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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