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捕风艾头番外·飒飒东风细雨来

月光照下来,落在手背上,几次去触,疑心是下了霜。他微微笑了一笑,想起有个人的手也是这般,皎洁如雪。长风殿有一张软榻放在床下,他喜欢在那里躺,睡着后一只手不自知地放在胸前,有时夜间醒来,月光照耀中,眼前那只手几乎是透明的,常常令他失了神,而后才想起来替他还回衾内。


月亮那样亮,月光那样凉,像一面镜子挂在那里,把所有的温度都收走,只余下铁石般的内核。每逢这样醒来,便再也不能入睡,必定无声起身,在案前坐下,可是又什么都不能做,只余静默。


微风从窗里吹进来,檐下桐叶簌簌有声。那是北宸的秋天,清澈安宁,不是西戎的秋天,长风猎猎呼号,撼动太傅旧居的窗棂,那窗棂年事已高,格格作响,就像是有谁在咬着牙,忍耐着什么。


青衣寒素,如同淡青的雨雾,轻轻散了一身。眉眼原本是很深刻,可是神情如此淡漠,风卷流云,瞧着就是素然,仿佛素绢上疏疏朗朗涂了几笔水墨,画的也是烟雨,只余下一缕气韵。


当年在西戎,也曾是鲜衣怒马的英俊少年。西戎尚火,衣袍皆是朱红,额上齐眉勒了朱红抹额,像是猎猎跃出来的一团火,长眉鹰翅一般飞扬,目光流转犹如闪电。


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快记不得自家弟弟的眉眼,记不起西戎参天的玉兰树、馥郁的丁香花,记不起南面驻守皑皑的白雪,和披着积雪万年静立,山巅都藏在云彩里的山峰。


可是他记得他的一切,记得他喜欢用什么样的水泡什么样的茶叶,记得他喜欢素色衣裳,领袖都绣隐隐的流云纹;记得他喜欢握着笔发呆,记得他喜欢踢被子,记得喜欢不管青红皂白就抱住什么闷头大睡,记得他喜怒不形于色,动怒时左边眉尖却会挑动一个微不可察的角度。


十三年,已经足够长到把他们的生命彻底纠缠在一起,剪不断,理还乱。


也许他们当初并没有爱,只是相互觉得亲切的两个少年。也许他们没有如此相处十三年,岁月淹及,少年的情怀也就渐渐忘却。


然而回过头去,那年春天的玉兰花仍旧花香袭人,少年的情怀不会更改,如许长的岁月里,他们都已经习惯了彼此。


如砧木上嫁接的枝条,肌肤骨血,心跳呼吸,都已经融为了一体。


或许他们其实根本不爱彼此。


然而他们已经爱上了彼此。


只是错误的人在错误的时间、地点,用错误的方式而已。


这一生如此短暂又如此漫长,


我最后悔的,不过是一直也没有告诉你。


先前是不知道,后来是不可能,到了如今,再也没有机会了。


26 May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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