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剑三·柳杨·千秋·路遥日月促·半夜偷偷搞点事情。。。充满个人私设,慎入慎入又慎入。

充满脑补和私设,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礼仪。

善用右上善用右上善用右上。


====我是请深吸一口气的分割线

戈壁日色昏沉,不过申时一刻,天已晦暗如阴。风灯一盏盏挑起在旗杆顶端,灯火摇摇,光影明灭,照得往来人等悠忽似魅。因有贵客在此,军厨使出了浑身解数,传菜的香味颇惹人垂涎。帐中推杯换盏,语笑高声,侍卫频频入内添酒,二更方过,营中存酒竟已告罄。

“余酒皆浊不堪饮,军营简陋,不能尽兴。”座上主人颇殷勤,举箸向来客劝道,“羊腿烤得还算不错。”

“我带了些杏花村的干酿酒。”来客微微一笑,“不嫌陋鄙的话,也还可以入口。”

于是举座皆换新酒,又喝过三巡。一主一客尚能支撑,座下陪客的军官们已露出无聊的疲态来。要事谈得差不多了,主人便击掌唤过侍从,低声询问几句,随即笑道:“戈壁滩地处偏远,无甚招待,唯有军中常招的一班乐舞尚可娱目,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客人无可无不可地一点头,侍从出外传唤,乐舞伎人便鱼贯而入。黑戈壁此地正处西域与中原往来要冲,舞人高鼻深目,肌肤如玉,回文锦衣前后卷,葡萄长带一边垂。乐器则极有西域之风,以琵琶、筚篥、胡笳、羌笛为主,乐师按舞乐的装束,衣着也用大红,皆以纱幕掩面。待他们在帐前施礼,以本音问候过,便按部或坐或立,舞人踏毡叉手,旋转起舞,大红舞衣在灯前飞转如晕。

在座军官皆已陪同饮宴半夜,正感无趣,见此便轰然喝彩,登时评头论足,言语如沸。倒是宴请首席的来客原本兴味索然,无意间向席间乐舞人等扫了一眼,突然被酒呛住,连连咳嗽起来,惹得主人迭声问候,他一面摆手,一面连说不妨。

“方才不留意,岔了气。”

诸人都不理会,唯有原先依偎在他身边劝酒的胡姬被拒了几次,来客伸手按住杯口,神情慵怠,只推说酒沉了。主人留意到这边,以为是音乐不相宜,恰一曲胡旋舞罢,随口问:“贵客自中原来,也该有些汉家乐舞——你们可会绿腰?”

领头的舞姬回眼去看琴师,琴师微一点头,舞姬便答说会,请辞到帐外换过舞衣。那一众军官不肯放,纷纷说不如就地换衣,又惹起一阵喧笑。拉扯之间,有个侍卫惶惶疾入,附在主人耳边说了几句,那长发拳拳,打着胡式联垂的男子脸色猛然一变,目光如鹰鸷,蓦地投向几位乐师,举手击掌,止住喧哗。

未等他开口说话,帐中转瞬间多出幢幢人影,帐中四围烛火同时熄灭,琴音铮铮连响,却有一道凛然的剑气破空而来,借着他面前仅存的一点灯火,依稀可见一个暗色影子,连手中长剑都暗沉无华,剑风如琴音,唯有迫到眉睫时才觉出那森然彻骨的冷意。

烛火一摇,如豆一点光焰似流星在黑暗中飞出,却是胡服的主人情急下抓起烛台格挡,刺客长剑削铁如泥,把那铜质烛台当中斩断。胡服男子随即便把手中半截烛台大力掷出,喀喇打断了支撑帐篷的大柱,牛皮大帐訇然倒塌下来,那是干透了的牛皮,方才的残烛一沾,火苗赫赫烈烈,冲天而起。嗤一声响,是胡服男子拔刀撕破身后帐篷,纵身而出,随即便闻帐下未及逃脱的人们凄厉的尖叫之声。原本在帐外的侍卫们也从大变中回过神来,纷纷赶来营救,黑暗里不知轻重,彼此推挤踩踏,局面又混乱了几分。

这一处狼牙大营的主官在帐中被烧伤,副官受了些微轻伤,只是惊吓不浅,跪在史朝义面前时犹自颤抖。史朝义虽未受伤,也已杯弓蛇影,搜查大帐废墟,只得到了一件琴师的衣裳,乐舞伎人在火起之前已纷纷逃走;问那副官,又什么话都问不出来,大怒之下,拔刀喝令拉下去斩首,一时间只觉得远远近近的黑暗中隐藏着数不尽的刀光剑影,心内惧意如水成冰。转头见方才宴请的主客也目视黑暗若有所思,史朝义便哈哈一笑。

“柳大庄主真是好胆魄。”

柳惊涛转过眼来,史朝义接着说道:“今夜让柳大庄主跟着受惊了,实在怠慢至极。已近三更,我让卫兵安顿大庄主歇息。”

“不必了。”柳惊涛也只一笑,“大帅请安顿军务,多谢盛情,柳某这便告辞。”

戈壁以南天策如晦营中,长孙忘情与曹雪阳尚未休息,正对坐下棋,身材颀长玄衣高冠的青年飘然而入,两位女帅推秤迎接。

“杨世兄。”她们都与杨青月相熟,素来以兄呼之。杨青月俯首行礼,抬起头却道:“有负二位重托,我失手了。”

天策探子恰在帐外低声禀报:“曹帅——赤狼左营火起大乱。”

曹雪阳沉声吩咐:“再探。”回头问道:“可是杨世兄所为?”

杨青月略一颔首:“我白日探得史朝义行踪,曾与一位侠士联袂闯过一次,却被那贼子逃脱。夜间再探,他竟未遁走,想来是宴请了什么重要的宾客。”

长孙忘情幼年同杨青月相识,雁门关蒙难时,长歌门又及时施援,算是少年之交。只是她生性沉毅,言语稳重,这时也开口问:“杨世兄可受伤了?”

杨青月微微一笑,摇头否认:“可惜两次都让他逃了。”

“世兄受累了。”曹雪阳隐隐知晓长歌门天道轩,如今越发确定杨青月不是其中之人,心内颇感激,她性情飒爽,笑语朗朗道,“我与长孙姐姐也只怀疑他在此,我已令斥候再探,相信明日便有分晓。”

长孙忘情亦说:“夜已深了,多谢杨世兄一天奔波劳顿。”

曹雪阳便要叫人:“——我这就让兵士为世兄安排住处。”

“不必,”杨青月温和地谢绝了,“我在此地已有住处。”

他孤身辞出,曹雪阳与长孙忘情皆挽留不及。戈壁夜风凌冽,灯火映照下,半空中隐隐流霜,朔气吹送金柝之声,时辰已近三更。

赤狼左营以东,两界山以西,古时曾有水源,如今干涸,长着大片胡杨林。边关战场,鬼神传闻极多,尽管靠近赤狼左营,往来旅人夜间赶路不及,皆在不惑居绿洲投宿,等闲谁都不会靠近此处,连野兽禽鸟都不在此歇脚。柳惊涛却知杨青月喜爱奇伟瑰怪之观,必定栖身于此。他此行机密,从赤狼左营出来,绕过霸刀营地,往胡杨林深处走了片时,果然看见了一点火光。再往里走,火光越亮,杨青月躺在粗树枝上,怀抱道子琴,玄色衣裾与长发垂落,柳惊涛不知他是否睡着了,略一迟疑,脚步便慢下来。

淡青音域无声无息地在周身空气中迸发,仿佛一轮淡青满月猝然降临在地,时空浑似静止,连跳跃的篝火都如同凝固在冰霜中,柳惊涛伸手欲拔出长刀,手足皆如被缚,动弹不得,随后才听一声弦鸣,其音如烈风,其势如雷雨。琴弦再次铮响,半空中剑气纵横而下,森然冷意激得篝火暗将下去。杨青月素来以琴闻名,柳惊涛这是第一次正面见他拔了道子剑,拼尽全力举起带鞘的长刀格挡,杨青月的剑锋已避走开去,只觉如投刀入水,似千波惊湍,实而不实,虚而不虚,当无可当,避无所避,眼看就要没顶。幸而此时杨青月不再用琴,江逐月天的音域已止,柳惊涛急速后退,低声喝道:“阿问!是我!”

杨青月横剑当胸,不语不笑,迅即掠身出招,火光里只见长眉入鬓,暗幢幢的眼眸一闪,如暗色电。他出手一剑快似一剑,柳惊涛格挡招架渐渐吃力,不得已拔刀出鞘,狭长刀身与长剑相交,淡青与紫色星芒落了一地。

“阿问,你疯了?”

杨青月此时方笑了一笑,面容仿佛红灯照雪。

“你难道第一天知道我是个疯子?”

柳惊涛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却见杨青月又笑了一笑,劈手把道子剑甩出去,夺一声钉在树干上,探臂过去揪住他的衣领拉到面前,一记重拳落在他胃脘间,这一下更加猝不及防,柳惊涛直痛得弯下腰去,半晌不能发声,好容易直起身,杨青月眉目面庞正在他眼前,微凉双唇随即压了下来。

他的唇齿凉薄,含起来似噙着一片薄荷叶子,咽下去却有烧灼一般的冷意。柳惊涛脑中轰然,如同九曲黄河千万里春冰破冻,浩荡拍岸,连响带震,搅做一片混沌,不知不觉间抓住杨青月双臂,把他箍在怀里,狠狠吻了回去。

这一场唇舌交缠,到后来索性不知因谁而生,由谁而始,待缓过神来,两个人都已尝到血腥味。柳惊涛看着杨青月,那眼睛像是美梦初醒,又像美梦未醒,轻柔而凄凉。他抿抿嘴唇,把不知是谁的血迹舔在舌尖上,像是含着一块铜,又甜又麻。

“阿问,你真是疯了。”他听见自己喑哑的声音说。

杨青月只是把他肩上摇摇欲坠的白狐皮大氅连同半开的黛色衣襟一把扯下去。

“你难道第一天知道我是个疯子?”

彼此的衣服在撕咬一般的亲吻中胡乱地扯开脱去了。彼此都是素习武艺的年青男子,身材是一样的柔韧而颀长。夜深霜冷,火光闪闪照着地面上绞缠在一起的肢体,隐隐渗着汗水的微光。嘴唇沿着颈项向下,在锁骨留下细碎的吸吮与啮咬,杨青月向后仰起头,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把指尖上的银护甲尽数捋下来丢到一旁,手指陷进柳惊涛结实的肩背筋肉里。

他们两个同时闷哼了一声。

  
这分明是第一次。但两个人都忍不住疑惑,因为太熟悉了,这感觉太熟悉了,仿佛他们如此做过很多次,也许在梦境,也许在现实。也许他们曾经早在相识之前就相识了,只是自己不知道。夜正深沉,有足够的时间回想,想不起来也不要紧,反正时间总是足够。

与君初相识,犹似故人归。

05 Oct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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