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情需要而已,谢绝拉踩。不喜勿入,善用红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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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惊涛突然从梦里醒来,天色还一片黑暗,火光闪烁,快要熄灭了。杨青月还安静地睡着,鼻息匀净深沉。他坐起身添火,光线陡然一亮,身边人也醒过来,辗转中露出腰间几个淡淡的指痕。
在深睡后的慵懒中彼此相视,感觉反而更生疏了。好在衣衫还算简单,很快穿起,才没有那么脸红心跳。杨青月把长发从衣领里拖出来,柳惊涛伸手接过梳子,替他挽了发冠。杨青月默不作声地看着他。
“你要去哪里?”柳惊涛问。
“再走走。”杨青月答道,“前日遇到纯阳宫清虚真人,蒙她告知此处有个地下部落,不知是否能往一看。——大哥要往哪里去?”
柳惊涛早料到他有此一问,一笑回答:“往去处去。”
杨青月亦料定他有此一答,凝神看了他一眼,随即微微一笑。
此处风沙扬尘,山脚的石头被磨蚀得不成样子,山顶却舒缓平整,只有轻微的风沙擦痕。杨青月趁天色微明登上两界山去,沿着山的走势一路向北,东西风光尽览,转眼日出云海,沙鹰振翅而飞,天色大亮。快行至山尽头时,有人飘然而上,腰间轻剑,背负重剑,面容沉定,望去年纪尚轻,可鬓发间斑驳萧然,尽是银光。
“前面可是杨问之么?”那人朗声开口,杨青月闻言回身。
“子彤兄,”藏剑叶氏与长歌杨氏相去不远,生意来往颇多,杨逸飞当年在七秀坊与叶晖关系甚好,杨青月与叶家人也十分熟悉。他比叶炜略小,一贯以兄呼之,“子彤兄怎么也在此处?”
“你好大的胆。”叶炜在他面前停步,伸手便在他肩上一拍,“如何还敢在此逗留?”
杨青月莞尔一笑。
“子彤兄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
“休要同我抵赖。”叶炜笑道,“今日连我藏剑弟子皆传遍了,史家竖子遇刺,是一琴师所为——我远远在那边望见这边人影,想着也许是你——不是你,还有谁!”
“子彤兄怎么也在此处?”杨青月重复一问,叶炜也是一笑。
“庄中有些事情,便与五郎一同到了。你可要下去见见他?”
“子略也在?”杨青月笑道,“我不去了,子彤兄替我带好吧。”
“也好。”叶炜并不强求,“毕竟我那里人多口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这一偶遇原本寻常,两个人谈笑间并肩下山,杨青月辞别叶炜,按原来的盘算去踏寻地下城池,天色将晚时,在不惑居绿洲的驿站买水与干粮。戈壁滩上全是咸水湖,马匹干渴,见了清水饮个不住,杨青月站在一旁眺望幽暗落日,旁边路过几个霸刀弟子也在饮马,谈笑声不经意传过来。
“……哎,我今天看见叶家老五和他少奶奶了,据说他少奶奶好像又怀了。”
“哎哟,听说他俩都生俩了吧。……”
“……你笑的个啥?”
“咱家那位头顶上已经长成一片草原了我能不笑么?”
“还真是——你说咱家那位,一向心高气傲,顶个啥用?当年吞吴传给了老二,就等于往他脸上扇了一个响脆;唐小婉逃婚,又扇了一个响脆;现在生了仨孩子,等于啪啪啪连扇了三个,还一个比一个响。听咱爹说,五老爷子还卯足了劲等着扇他更响的呢。”
杨青月初时没在意,那边谈话声断断续续传过来,无意中才听明白他们在说些什么。他平生厌恶听别人的口舌,何况如此言语,淡淡瞥了一眼,向外走了几步。少有人能受得了他的一眼,几个霸刀弟子立时觉察。
“你看什么?”即刻就有人问。
杨青月恍若未闻。那几个人里较为老成的弟子劝说“不要紧”,想平息事情,渐渐劝服下去。恰在此时那人看见马背上的琴囊,又喊起来。
“看他还带着琴,说不得便是行刺史大人的刺客。那边军营里的悬赏,两百贯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