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柳杨·千秋·红尘深几重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充满了放飞和脑补。

我已经放弃了治疗,和唠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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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逸飞病了这些天,长歌门内外事务倒没有耽搁,除去略有延迟,反而显得比以往更利落些。张九龄久居相位,长于案牍,看罢几日的门主令,不觉拈须沉吟良久,对侍立的女儿张持点头笑道:“杨家郎子长成矣。”


张九龄平生品行,文理密察,齐庄中正,对人从不吝于赞许,时人皆投诗文给他,能得张相一赞,几可声名鹊起。张持闻言并不奇怪,嫣然笑道:“阿爹说好,那必定不坏。”


“婉玉,替我研墨。”张九龄放下卷宗说道,张持捧砚笑答:“已研好了,笔也掭好了,阿爹可要我代笔?”


“不必,”张九龄子女中最疼幼女,长子拯此时正在长安,唯有她随侍身边,“我自己写。”


张持抿嘴一笑,拿起父亲放下的手卷细看,突然蹙起眉,对着光又看了几眼。张九龄信口问:“如何这般模样?”


“杨自远临的是王羲之,自来流丽圆转,”张持疑惑道,“如何几日不见,气韵变得瘦硬起来?”


张九龄已一挥而就,随意答道:“大约心境有变,也是常事。”


凤息颜约张持去看望杨逸飞,张持便带上了张九龄的新诗。周宋笑道:“婉玉这病探得风雅有趣。”


康念眼睛不好,他朗声读罢,在座皆是年轻心热,赞叹不已。杨逸飞提笔笑道:“让我录下来。”


张持看他落笔,仍旧流丽圆转,回风舞雪,心中暗暗思忖。他们几个年纪相若,情谊融洽,难得拨冗一聚,煮茶谈天,渐渐入夜,凤息颜看杨逸飞精力不济,硬压着众人散了。张持归去时见漱心堂灯火还亮着,特意绕去瞧瞧。


春寒未去,漱心堂无人空旷,帷幕飘摇间,灯光映出少年背影,看去正是杨逸飞。张持奇道:“杨自远——方才你还在怀仁斋,怎么比我还快?”


她语音柔脆,散落在室内,如珠落玉盘,一面说一面轻盈走来,那背影闻声回头,却是杨青月。


张持素听人言,杨青月是个疯子,平日不语不动,一般长歌门弟子,皆对他避而远之,当下不期而遇,略觉窘迫,停在当堂。杨青月起身相迎,垂目问道:“二娘有事么?”


张持生得纤秀娉婷,性子则刚强大方,犹胜须眉,定住神后便一笑还礼:“未知杨世兄在此,我还以为是杨自远。”


杨青月默然微笑。张持扫一眼条案上卷宗,心内疑惑登时了然。


“大约这几日杨自远的手令,是世兄代笔?”


“是。”杨青月只得承认,“大夫说二郎生病自郁结而起,眼下不宜劳神。二娘来此有事?”


张持为免他误会,徐徐展开手中竹纸,笑道:“父亲的新诗,方才拿给他们看,回来看见这里有灯,还以为自远又跑出来理事。”


杨青月伸手接过,默默诵读,眉目间渐有朗然所得之意。张持在侧不着痕迹地打量他。她少蒙庭训,随父习文,少年心性,起初也爱华美辞藻,张九龄教诲她说:“要紧的不在辞藻,而在气韵。”


张九龄诗文大家,继王杨卢骆后一扫齐梁浮华,与世不同。张持彼时小女爱娇,思索后苦恼回答:“阿爹,我知道气韵要紧,只是捕捉起来似有若无,令人懊恼。”


张九龄点头微笑:“这话近了。其实这与看人没有两样——令人出类拔萃的,不是外表衣饰,是内中的气韵。”


杨青月读完,轻声赞叹:“张相妙笔。”


“愿闻其详。”张持喜欢别人称赞父亲,于是盈盈笑道。杨青月轻轻按在诗篇首句上。


“气韵雄浑质朴,化典却大巧不工。人称张相行文如轻缣素练,此言真也。”他微微一笑,轻声说,“我词不达意,让你见笑了。”


张持又看了他一眼。


“杨世兄,”她突然笑道,“这几日只见你模仿杨自远手笔,仿得极像,家父都被混了过去。可否请你以本来字体写来看看?”


杨青月笑了笑,提笔写了个“澜”字。张持细察,果然在腴润圆融内筋骨瘦硬。


“杨世兄习的是平原公?”


“是。”杨青月轻声回答。


张持又向那个字看了一会儿,笑问:“世兄为什么写了这个字?”


“我喜欢这个字的骨架。”杨青月眼眸一闪,微笑回答。


天色越来越晚了,张持不再逗留,辞别出来,杨青月在阶上相送。湖光中一轮明月,天心也有一轮明月,月下乱梅似雪。回望漱心堂,依旧灯光摇摇,她在拱桥上立了半晌,看着月轮上下交相辉映,水光粼粼披了一身,一时领悟了父亲的新诗。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凤息颜从韩非池那里归来,望见她在桥上,远远笑语:“你怎么才到这里,我以为你已走远了。”


张持不好回答,对着她微笑不语。凤息颜比她大,屈指轻轻向她额上一敲:“下次莫要等我,韩大先生事情多,听他挑完别人的刺还不知要耽误多少功夫。下次我把赵徵抓来和他对掐,看看他们谁掐得过谁。婉玉妹妹,我们走吧。”


长歌门亭台楼阁,张持都熟谙在心,连凤息颜的笑语此时都突然有些陌生,似乎隔了一层烟雾,定睛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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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萍要唠叨:

1.我要没记错的话,张九龄的儿子叫张拯,安史之乱的时候不受伪职,后拜太子右赞善的,所以给婉玉妹子取了个大名叫持,小名婉玉。

阿羽说:拯、持,老张也是个一根筋的。

2.我猜赵宫商其实也是小名儿,策划说是大名就是大名吧。赵宫商,字徵,小名羽子。凤姐姐喊的“赵徵”就是他啦。

3.我对不起婉玉姐姐,等平了这个坑我就去踏踏实实地写长歌门的妹子们。

4.本条是最要紧的:史上的《感遇十二首》和《望月怀远》成于同一时期,此处仅为剧情需要,贻笑大方。

25 Oct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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