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剑三柳杨·千秋·30·岁晚客多病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柳浮云在家里横针不拈竖线不动,一副“大漠风沙如此苍凉,回家还让我上下奔忙,你们看着办吧”的架势,一兄一弟硬被他带得画风都变了。柳惊涛本来是不预备带他俩玩的,柳浮云笑说:“那点东西经不住咱俩一起下手,阿爹不是让你带阿浩么?”

柳惊涛一想也对,三个人遂名正言顺地在鹰扬谷的理事堂里喝茶下棋聊天。从南疆传来的消息一天比一天坏,柳静海的棋也跟着一天比一天坏,坏到柳浮云忍无可忍,拒绝再和他对手,被柳惊涛趁机敲诈了好几坛西域葡萄酒。十一月事情很少,恰落了一场新雪,理事堂地下挖空了生着火龙,暖得穿不住大毛衣服,正适宜煮酒闲聊。

“阿兄,你看浩儿的出息,”柳浮云落着子取笑在旁边发呆的柳静海,“这一副闲坐蹙蛾眉的样子,也不知在想谁?”

柳静海只是单纯地发个呆,闻言便想咬死他。柳惊涛一手隔开一个,他俩互相摸不到,遂开始互相乱踢,假装练习殷雷腿。

“二哥就没有好好说话的时候!”柳静海红透了脸,屋里暖和,头顶上几乎腾腾地冒起烟来。柳浮云一脸坏笑。

“我在好好说话,我说让阿兄带带你——”

“等等,”理事堂里没外人,柳惊涛同两个弟弟一样闲适自在,领口都是松的,斜眼看人时有种长刀入了鞘的慵懒随意,“关我什么事?”

“阿兄这就不厚道了,你该教教阿浩如何哄娘子。他从小就腼腆害羞,娘子哄不到手,看把咱们三儿给相思成这个样子。”柳浮云振振有词地说,柳静海恨得踹了他好几脚,“你别踹我,难道我说的是假话?”

“阿兄哪里会哄娘子!”柳静海怒火攻心口不择言,“阿兄还不如我!”

柳惊涛扬扬眉,把手一收。正在互踹的两个人砰地撞到一起,柳浮云捂着额头,柳静海抱着鼻子,双双滚倒在地上喊痛。柳惊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俩。

“阿兄生气了,我好害怕。”柳浮云假意抱住柳静海瑟瑟发抖,柳静海趁机不轻不重地在他肋间揍了一拳。柳浮云立刻痛不欲生地蜷成一团。

“……阿浩我跟你讲……你这叫谋害法座,居心不良……”

柳静海嘀咕着“我又没下重手”,柳惊涛在他的嘀咕声里伸手去拉柳浮云,柳浮云攀住他的手臂爬上来,舒舒服服地枕在他的膝盖上,柳静海也如法炮制,盘踞了柳惊涛的另一个膝盖。

“我就惦记枕阿兄的膝盖午睡,”柳浮云惬意地眯起眼对柳静海说,“不抓紧多枕一枕,以后阿兄娶了娘子,就枕不到了。”

小时候兄妹四个在后山晒太阳,不知像这样消磨过去多少个下午。远山横黛,鸟声啁啾,老槐树在头顶摇落无数细碎浓绿的阴凉,伸出手去,仿佛能在掌心握住金色光束。柳静海点点头,而柳惊涛笑起来,捏了捏两个鼻子。

“都多大人了。”

就在柳静海以为柳浮云睡着了的时候,柳浮云开了口:“阿浩,”声音醒如门外飞雪,“ 你就没想过,亲身下南疆去?”

“想过,还去了。”柳静海轻声回答,“然后就被阿爹拦回来了。”

“我鼓动他去的。”柳惊涛也轻轻叹息了一声。柳静海不说话,而后自嘲地低声笑了笑。

“……这都是我的命……如今我已认了。”

柳惊涛轻轻在他额上按了一只手。柳浮云翻了个身,伏在长兄膝上,伸手过去搂住柳静海的肩膀,额头抵着他的发顶,三个人都静默了一会儿。

小时候三兄弟同起同宿,柳静海一直睡在中间。贴火墙太燥,最外面又凉,两个哥哥中间既不过于热,也不会半夜觉得冷,还有人轮流给盖被子。柳静海一直觉得自己相对软弱,完全是由于万事不操心而被惯出来的。

“我家三郎受苦了。”柳浮云轻声说。

柳静海突然很想哭一哭,于是他就这样做了。

从理事堂出来,雪下得越发紧了。北地的大雪,纷纷扬扬,乱琼飞玉一般,柳浮云拢了拢玄色斗篷,踏着雪往琅玉庭院去。天色近晚,檐下红灯已起,彤彤地映着雪色,雪积得厚了,脚下咯吱作响。他久不见故乡雪景,一路慢慢走来,一路四下远眺。庭院里立着个婷婷的身影,披着大红羽缎斗篷,正俏生生地吩咐事情。

“你们往大庄主那里走一趟——请他裁夺。”

“任姐姐,你怎么不自己去说?”领命的霸刀女弟子笑说,“我们转述,万一说错了如何是好?”

“老庄主这里离不得人,”任青萍敛眉微笑,神情温柔婉娈,“大庄主那里……与我或有误会,我见到他便觉得有些害怕……所以不过去了。劳烦你们。”

弟子们说说笑笑地散去。柳浮云立在院门前,看任青萍袅袅地转身回房,嘴唇微微一抿,似乎淡淡地笑了一笑。

柳风骨刚吃罢晚饭,正在品茶。柳浮云笑嘻嘻地蹩进来,先行礼问了安。

“阿爹,”他自己抖净了斗篷上的雪,笑着凑过来,自己给自己斟了杯茶,“我给您带回来的西域酒,您喝着可好?”

“还好。”柳风骨素来唯有这个儿子还愿意多同他说几句话,柳浮云嘻嘻一笑。

“那我回去再给您捎来。”

“你还要回去?”柳风骨皱眉沉声问。

“是啊,”柳浮云仿佛不曾察觉父亲不悦,依旧笑嘻嘻地暖好了手,近前去替他揉肩膀,“光明总坛一堆事情,我都丢给了沈薤子,说不得回去要被他抱怨几句,倒也罢了。卡卢比那货,我笃定他跟着于真人回纯阳——他比我还过分。阿爹该不是不舍得我走?”

“哼。”柳风骨回答。

“噫,阿爹,”柳浮云轻快地笑着说,“承认想我也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您看四舅舅把小九宠成什么德行。我不在家,阿兄太笨,浩儿又太乖,您都没人可以骂两声,岂不是很寂寞?”

柳风骨历来只对他假以辞色,板着脸孔说:“咄,这小子别在这儿卖乖,一走这么多年,心里不定怎么想,来我这里装蒜。……往上点儿,再往左点儿。”

“阿爹可冤死我了。”柳浮云依言而行,“儿子在外面可是天天想阿爹,就想阿兄那么笨,阿浩那么弱小,谁像我这样又乖又懂事,晓得给阿爹捏肩膀?”

“你阿兄?”柳风骨自鼻孔里发声说,似乎觉得对次子抱怨长子多少有些说不出口,便饮茶以代。柳浮云眼睛一转。

“阿兄就是笨,阿爹多教教他就好啦,您对阿兄吹胡子瞪眼睛的也没用,他该没有眼力见儿还是没有眼力见儿。”

“岂止是笨,他简直冥顽不灵。”柳风骨哼了一声,“让他管账,他就弄出一个连我也不能随意支钱的规矩——他以为他是谁?”

“噗,您要那么多钱做什么,我要是阿兄我也怀疑您在外面养姨太太。”柳浮云大笑着插话说,“阿爹,不是儿子说您,一大把年纪了,适当的也要节制。温柔乡是英雄冢啊阿爹。”

“还晓得动不动就找你们阿姑,三伯四伯来辖制我,还是那句话,他以为他是谁?”柳风骨难得没有计较儿子的不甚恭敬,继续说下去,“他自己连沈眠风都看不穿,倒想管教我了。如此短谋,我怎么能放心把山庄交给他?”

“阿爹,我怎么听说长歌门杨老门主自从传位少杨,就甩手去过逍遥日子了?”柳浮云思忖着慢慢说,“沈眠风那是别人犯了错,有过改之善莫大焉。阿兄什么地方不合时宜,无非是沈眠风以下犯上,若沈眠风不是尹天赐义子,这事性质还没那么恶劣。”

“你少来,少杨是多么稳重柔和的性子。”柳风骨对他嗤之以鼻。

没等父亲再说,柳浮云已经笑成傻子似的,又插嘴说:“阿爹,不如您稳重柔和一个给我们瞧瞧?”

“你回来就是为了气我?”柳风骨转头瞪他,柳浮云赶紧与他顺毛。

“您别动,我这儿揉肩膀呢!——阿兄遇事不像我这样会转圜,——所以阿爹要多教导阿兄,您不教导他,他只会越来越笨。”

柳风骨先是默然,而后长长叹口气,点了点头。

“这就对了,父子哪有隔夜仇。”柳浮云暗中松了口气,“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家里还要多仰仗父子兄弟,他们都说阿爹最胸怀宽广,多包容他们才好。”

柳风骨先是笑,而后皱眉:“这些话都是从哪里学来的?”

“我是小柳五嘛,”柳浮云理直气壮地说,替父亲斟茶,“这都是人家从我身上看到的阿爹的好处。”


====我是小彩蛋的分割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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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静海评价:“二哥你都快赶上一篇战国策了。”

26 Feb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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