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剑三·柳杨·千秋·52·太行天党气潇森


 

敬启:

 

1.本文至此彻底脱离剑三策划时间线,也彻底脱离唐史时间线,仅为行文需要。

 

2.史上高仙芝喜好排场,出行必跟着十几个英武侍卫是真的。边令诚作为监军宦官,和高仙芝搭档第二回也是真的,第一回在安西,他救了高仙芝一命也是真的。这个时候宦官和太子正在忙着政斗也是真的。

 

右卫亲府中郎将这个职务是真的,但老姬当右卫亲府中郎将这事儿是假的。按策划设定,凌雪阁是无官职的,哪怕他是BIS的特务头子也不行。

 

3.制约我写文的重要因素之一是不打算引入自创角色,龙套也不行,这有点算强迫症了。但是回头审视,之前出现的很多角色也就挂着个NPC名字,甚至连NPC名字我都给人家改了,和自创角色也没啥区别,所以我也就放飞了。

 

李瑟是假的,原型其实是李嗣业。据说高仙芝打下石国以后,“得大块瑟瑟十余石”,我估计是绿松石或者中亚一带出的绿玉之类,所以我就顺口给他胡诌了这么一个名字。事实上李嗣业此时已经是名将了。我是胡诌八扯,请大家随便看看。

 

林世宏倒真的是洛道出现过的NPC。

 

4.河东柳氏是真实存在的关陇世家之一,同样还有弘农杨氏。世家到底多么有地位呢,杨贵妃家里想自称弘农杨氏,被拒绝了无数次。

 

5.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以下正文=====

 

 

 

近卫营夜间传讯出行,按例束带佩刀。天气寒冷,乍冷乍热恐怕铠甲生锈,故而柳惊涛得了应许,挑帘入内时,不过绛袍玄带,腰间长刀,高仙芝尚未开口,同坐的边令诚已经眼前一亮。他的嗓音极易辨认,开口便知。

 

“你几岁了?认得字吗?可曾读过书?”

 

柳惊涛略俯身问候过“边监军,高帅”,方才从容作答。边令诚听得颔首微笑,再问:“高帅可舍得放人?——你叫什么?”后一问才是向柳惊涛的,听得回答后又不由得一皱眉:“河东柳氏?”

 

柳惊涛答了个“是”字。

 

朝中太子与宦官相争,高仙芝有所听闻,并不欲涉于其中,只问:“何事?”

 

“封帅来访。”柳惊涛回答。

 

边令诚起身作辞出来,自有随侍小宦官为他披起紫面潞绸玄狐大氅,他便举目望了望天,向身后高仙芝笑道:“又快到月中了。”

 

高仙芝尚未自之前谈话的题目中脱出神来,笑容犹带忧色:“边公,兹事体大,还是请您多在圣人前转圜,劝上一劝。”

 

边令诚漫不经意哈哈一笑:“老奴却要劝你一句,旨意命你出战,你何必与大家较劲,出战便是了。”

 

封常清有跛足,所行甚缓,走过月洞门恰听见这一句,举手作礼,堆着笑说道:“边公——山西道古称表里河山。据此潼关天险,聚天下之兵,以逸待劳,不出击则已,出击必大胜,则河北平定,指日可待。高帅所言极是,急不得的。”

 

此时边令诚披好了大氅,自己整一整系带衣领,也笑道:“封帅,因高帅不是外人,听老奴一句话。大家是弱冠拨乱登基,承平日久,文治武功皆与太宗相类。如今胡贼乍起,连下河北诸城,有他一日,大家便觉得面上无光彩。”

 

高仙芝与封常清对视了一眼,边令诚见他们似要开口,又说:“主辱臣死,何必便要拗着做事。打赢了固然是天意圣明,便真的输了,不正好显出你们主张得对?”

 

一时无言。边令诚笑顾二帅,说:“好教二位知晓,东宫新擢拔了一位右卫亲府中郎将,年纪不大,然而精细刚决,颇有才干。是以内侍省好生羡慕,只久困京中,见不到许多人才。二位纵横安西多年,麾下必有能人异士,若能荐拔一二,一则为大家分忧,二则泽被同袍,三也免了内侍省的麻烦,岂不是好事。”

 

柳惊涛下值回来,行辕东厢一排灯火都熄了,只留着一间。林世宏见他进来,笑道:“好了,回来了,如明说你掉河里了,这就要出门捞你去。”

 

“屁,”柳惊涛解刀笑道,“他明明惦记外头店里的新酒,要么就是街头教坊的新舞娘。”

 

李瑟正在灯下擦拭铁甲,抬头扇了扇鼻子:“好臭好臭。”

 

“睡了,”林世宏打了个哈欠,“算爷倒霉,和你俩同住。早上一个赛一个能起,李如明就算了,来个柳伯源还这样。”

 

“怎样,你打我啊。”李瑟挑眉一笑,“要不,你打他?”

 

“行,你给爷等着。”林世宏咬牙切齿地拉起被子,片刻间微有鼾声。柳惊涛洗漱回来,便放轻了动作,李瑟却问他:“有什么事?”

 

“你是这些地方像高帅。”柳惊涛在他对面坐下擦刀,“两件。”

 

李瑟听完,先是冷笑了两声,没说什么,突然问:“伯源,你刚来时,咱们都当你是公子哥儿闲极无聊,来找乐子的。”

 

柳惊涛只莞尔一笑。

 

封常清败退至潼关路上,与高仙芝都收容了许多河北青壮,呼作“义勇”。柳惊涛自己投来,也算作此列。高仙芝素爱排场,出行必有十几个英武侍卫相随,故而把他挑了进来。近卫营里尽是林世宏这一干人,跟着高仙芝纵横安西十余年,身经何止百战,素来骄狂,并不把新人放在眼里。雪刀营就是柳家府兵,柳惊涛自带来了铠甲长刀,显见又是神兵利器,愈发令这群混世魔王不服气。近卫营第一次点卯,按例队内考校武艺,前面的人按着刀经过,有意无意在柳惊涛脚上重重踩了几次。

 

轮到柳惊涛上场时,他正向一旁的架子上挑木刀,掂在手里试试重量,对面的就是林世宏,连胜了几场,毫无疲态,拄着木刀向他上下斜扫了几眼,笑道:“谁的裤裆破了,漏出个你来?”

 

柳惊涛也看了他一眼,没有意料中的答话,随意立在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林世宏性子傲,何曾受过这等暗气,笑了声“好”,几乎看不见他如何出手,只见木刀倏然破空,劈面而来。柳惊涛侧身让过,举刀相格,刚换了一招,李瑟在旁喝道:“林四,停手。”

 

他是近卫营的郎将,年纪轻却资历最老,跟高仙芝征吐蕃打连云堡时受任陌刀先锋,是持旗带刀神挡杀神的角色。林世宏便真停了手,不高兴地问了一句:“你咋呼什么?”

 

“他连斗了四场,我来和你打。”李瑟瞳色浅而眉骨高,眼窝极深,面容白皙,衬着光下眉间一片阴影,岩岩立在那里,眸光闪闪如电,“木头刀剑没意思,不如我们来打个赌,你输了,把刀给我留下。”

 

不过李瑟的刀鞘狭长弯曲,略似月痕,却没有拔出刀来,两个人初时便都以连鞘对连鞘,仿佛谁先拔刀也就先输了。前面数十招,场外人还能看明白刀法招式,渐渐双方出手都越来越快,凌厉迅捷,辨不出攻守,也看不清来势去向,而只知两个人场上纵横,围着的人圈随之一步步向外扩大出去。冬月天气,近午阳光也不高,斜斜暖黄地照下来,渐渐起了风。西侧近卫队的营旗在风里猎猎作响,系绳被风吹松了,一片青布舒舒展展,飘坠而下,铿然两声,金戈交迸,半空蓦然闪过了两道流光,那布已从中断开,四散委地,而方才交手的两个人各自立在原处,两把刀都出了鞘。

 

“我输了。”李瑟还刀入鞘,平静地说了一句。

 

“没有,”柳惊涛至此才说了第一句话,“你的刀更快。”

 

“争起来就无趣了。”李瑟眯起眼时很像一只大猫,声音也不高,就更显得懒洋洋,“真到了那一步,纵然再快,两把刀也就全毁了。大家自己人,何必这么较真。”

 

“我说真的,那时候咱们私底下还打过赌,赌你能捱几天就受不了卷铺盖走人了,幸而是你不计较。”李瑟懒洋洋地又说了一句。

 

柳惊涛向他看了看:“一直也没问过你,你那把刀可不像中原的技艺,我家二弟自西域带回来一把小弯刀,倒有些相似。”

 

李瑟笑笑,铮一声自桌面把长刀拨了过来:“是我跟着大帅,从大食人手里缴到的,就这么一把,大帅给了我,所以我宝贝它一些。”

 

“难怪我看你的刀法,也偏于西域一路。”柳惊涛拔刀出来,正反细看。李瑟也望着刀身上流光溢彩的融冶花纹,点了点头。

 

“我是大帅在安西捡的,阿耶阿娘都死在了突厥人手里,只知道自己姓李,连名字都没有。大帅那天恰好缴了一斛瑟瑟,就这么给我取了个名字。用林四讲话,娘娘似似的。”

 

柳惊涛放下了长刀。

 

“认识这么久了,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

 

“说他有什么意思,就连你,还不是一样什么都没说过。”李瑟又是一笑,“说说吧,你为什么在这里?”

 

“说起来更好笑,我的本意还真是滚出来散散心。”柳惊涛看着烛火,瞳光晶莹通透,“我跟老父亲闹了别扭。我想跟着河北军抗敌,我爹不让,谁也说不通谁,就都拧巴。”

 

“你家也遭了兵灾吧。”李瑟了然,“你阿耶觉得装怂可以保住家业产业,就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差不多吧。”柳惊涛略把能说的说给他听,又说,“他让我装怂,我装了,他骂我是孙子;我不想装,他骂我不孝顺。反正里外不是人,我就出来了。”

 

李瑟叹道:“没办法啊,你们中原人讲究,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信手向上闲闲一指,“——你看看,那就是个闲着没事找事的。他觉得打仗就像他睡女人一样容易,睡了就睡了,输了就输了,死多少人,流多少血,都不要紧,还是他的脸比较重要。”

 

床铺上林世宏突然接口:“放屁,别听他的。他个西葫芦,懂个屁的中原讲究。”

 

李瑟啪地隔着被子在他胃脘上揍了一记,林世宏抬掌挡住了:“你懂,那你说出来咱们听听,你有多懂。”

 

“谁家不这样,都一样的。我爹打我哥和我,打断过多少锄头把子。”林世宏继续打着呵欠说,“老子要打儿子的屁股,还能怎么样,不疼就忍着,疼就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说他的,你听听就完了,大家都是这么的。”

 

“行了行了,你睡吧。”李瑟往死里捣他,“猫三狗四听了一耳朵,看把你给厉害的,大家都这样,就对吗?大家都打光棍着,你怎么还知道攒钱娶媳妇儿啊?”

 

“我攒钱娶媳妇碍你什么事,你有本事也找个相好儿的,活该你找不到,才花钱如流水。”林世宏胡乱飞脚,“门口教坊的小娘子,爱戴红花儿一笑眼就弯弯的,你不是天天还去听她唱菩萨蛮吗?”

 

柳惊涛不意话题突然又离地万里,那两个越说越离谱,果断喝了一声:“吹灯,睡觉了!”抬手就挥灭了灯盏,李瑟和林世宏还在争论教坊的娘子和家里的相好哪个更中看。争着争着,林世宏突然想起来:“柳哥,你睡着了吗?——你相好的啥样啊?”

 

暗中静了片刻,柳惊涛无奈的声音回答:“杭州人,小我三岁。”

 

那两个大概料得中开头没料中结局,不用眼看也能知道,都呆了呆。

 

“杭州人啊,据说南人都生得白。”林世宏思路突然十分飞跃,“肯定挺好看,真想见一见。”

 

“嗯,是挺好看。”柳惊涛随便应道。

 

李瑟也插嘴:“那你俩肯定还没睡,不然你能来这里?回头你要娶媳妇,记得请我去看看。”

 

“啊,行,”柳惊涛不作声地坏笑了一笑,“不用等到那时候,有机会一定请你去看看。”

 

“柳哥,你就比李如明强,他现在还是光棍。”林世宏评论。

 

“林四,林四,”李瑟恨得咬牙切齿,“你给爷等着,明天我一定打烂你的狗头!”

 

“睡啦,”柳惊涛颇有在家管那俩到这还要管这俩的无力感,“明早谁起不来谁在地上爬。”

26 Feb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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