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剑三·柳杨·千秋·54·岁晚阴符仙蠹化

反正也飘了,飘就飘吧,不赶在新剧情出来之前写点儿,我怕我到时候就没心情写了。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以下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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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哥!”


林世宏刚看到人影,就惶然大喊起来:“李瑟疯了,你快来!”


柳惊涛也已看见地上滚作一团的数人,箭步上前帮忙。李瑟素来就是神挡杀神的角色,挣起命来几个人压不住他,几个人满头满身都是土,披头散发,三步一拖五步一跌,林世宏一边按着他左肩,一边连声喊:“李瑟!——你醒醒——”一边对柳惊涛解释:“监军已斩了封帅,高帅——”


“滚开!”这句话不说犹可,说出来如火上浇油,李瑟已红了眼,咆哮了一声,势同疯虎,使大力左右甩开了拉着自己往地上按的近卫营副尉,“都给我滚开!”林世宏与柳惊涛还左右把着他的手臂,李瑟此时目眦尽裂,又哑声说了句“滚”,铮嗡一声长鸣,弯刀出鞘,日光下一道雪亮的刃光,林柳二人不得不收手后退,刀锋早把林世宏袖子上划出一道长痕,幸而冬衣厚绒,只散了棉絮。柳惊涛躲开了这疯子似的一刀,侧身借势自背后把他拦腰抱住,正是霸刀家传的擒拿身法。林世宏同他一起把李瑟死死压在地上,就在他耳边大吼:“李瑟!你不要命了!你要干什么!”


李瑟还在挣扎,忽地驿南西街呼声大作,起先似有数万人齐呼,接着金鼓齐鸣,一声一组,每息四声,正是军中传令执行军法,每声都是一字:“斩”!他先前还铁硬的脊背瞬间便坍塌下去,几下挣不起身,捶着眼前方寸冻土,嚎哭出声。


“……大帅!大帅!……七尺的汉子就这么躺下,你窝囊!……你怎么能让他害你!你还不如不来!……”


林世宏一记手刀劈在李瑟后颈上,打昏了他,几个人七手八脚把他往回抬。柳惊涛待人散尽了才问:“究竟是为了什么?”


“高帅出事,他可不就……”林世宏会错了意,柳惊涛又问了一句:“我说高帅。”


“我没听全。”林世宏愣了半晌,才想起拍打一身的土,呛得直咳嗽,“只听见人说,旨意追究封帅陕郡败退的罪状,又说高帅减截兵粮赐物。听到这李瑟就发了疯,后面我也不晓得了。”


“这真是……”柳惊涛许久没说话,最终才叹道,“……从何说起。……”


林世宏看了看他,又看看李瑟,轻声问:“咱们怎么办,柳哥?”


柳惊涛也看看他俩,勉强笑了笑,回答:“走一步看一步吧。”



朝廷募集的朔方、陇右兵马陆续到来,哥舒翰便把高仙芝旧部拆分,编入新军。人马众多,相识之人很难碰头。而军中也渐渐流传开来,圣旨催促甚急,天子一意令守军出关作战,皆不知哥舒翰又能支撑多久。


潼关襟带两京,自战事起来,守军日日燃起烽火,向关内传讯。三个人居然在烽火台上遇见了,多日不见,李瑟还是懒洋洋的样子,神情恹恹,随意招呼了一声,向他们两个道了谢。


“还没多谢你俩,不然连我也没了。”


柳惊涛仅仅一笑,林世宏上去拍拍他肩膀。


“这就对了,没事别弄刀弄枪的,活着不好么。”


“滚你的,”李瑟终于露出点笑容,沉肩把他的手卸出去,猿臂舒展,林世宏比他矮半头,这就被他勾着肩膀挟在臂下,“不弄刀弄枪的,咱们都在这里做什么?”


林世宏捏住他手肘上的麻筋,李瑟这才松了手:“那当然为了功名。”


“功名。”李瑟哈哈大笑,而眼里殊无笑意,“林四,做到节度使,建牙开府又怎么样,还不是寻个由头说杀就杀。你还与我提功名,当真有趣。”


林世宏默然无语。李瑟向他瞟了一眼,又说:“你没听说,传旨的天使又到了?林四,你是汉人,自然想不到什么叫‘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他信不过高仙芝,又凭什么信得过哥舒翰?”


“如明。”柳惊涛也拍拍他的肩膀,劝道,“人上了年纪,性子总是古怪些。便是你我,有朝一日成了老头,在子孙面前恐怕也是这样烦人。”


林世宏也说:“朝中有奸臣,不是他们进谗言,事情也不至于落到这个样子。”


李瑟看着他俩摇摇头,苦笑:“随你们说吧。反正这一仗打完了我就回老家去,当个商队的镖师,总还过得。”


“你不是说,要见见柳哥的相好?”林世宏笑道,“打算不送贺礼吗,如明?你什么时候小气成这个样子。”


“没的事,别说他,你要娶媳妇给我送个信,我能不来?”李瑟又笑起来,柳惊涛便在后面看着他俩打打闹闹,一起走下了烽火台。李瑟见林世宏袖子上一道裂口,棉絮都绽了出来,不由得嘲笑道:“林四,你最近日子可是过得不错?”


“什么?”林世宏茫然不解。


李瑟指指他袖子:“你连袄子都咧着嘴,还说不是日子过得不错?”


“啊,这个。”林世宏嘿嘿一笑,“我不会缝。”


“我会,”柳惊涛在后面笑道,“就是缝得歪。你索性拿去外面,请针线娘子缝起来好了。”


“就这一件棉的,没得换。”林世宏立刻说,“柳哥,你替我缝上吧。”


李瑟也从旁说:“我有针。”说着从袖口摘下一枚长针来,“这可用吗?”


“有就可用。”柳惊涛被他俩话赶话带进了坑里,接过针来,又从李瑟的鹦哥绿锦袍上拆了一缕线,按着林世宏替他缝口子。林世宏边看边问:“如明,你怎么随身带得有针?”


李瑟轻轻咳嗽一声,略结巴了一下,答道:“……那天拿到的新被……嗐,不知道哪个粗心的娘子,把针留在絮里,半夜扎了我一下。……就别袖子上了。”


“我看未必。”林世宏唯有在这种时候想象力最能放飞,“半夜你能爬起来找袄子?实话实说,你从哪儿弄来的?”


“就,驿站后面那个娘子,”李瑟又咳了一声,“一头的好头发那个……她髻子上别的。”


林世宏立时开始起哄:“人家娘子髻子上别的针,怎地到了你袖子上?李瑟啊李瑟,调戏民女是要军法处置的!”


“滚,”李瑟踹了他一脚,又说,“你怎么不问柳伯源,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会缝口子了?”


柳惊涛才发现自己不会收针尾,索性把长针别住裂口末端,才说:“这说来话长了。我家小妹小时候有个心爱的布老虎,有一次大弟淘气,给她扯了半个脑袋下来,小妹当时哭得岔了气。为了哄她,我和小弟琢磨了半天才给她缝好了……就那么会的。”


林世宏看看袖子上一道歪歪扭扭的绿针脚,嫌弃道:“柳哥,你的手艺可真不行。”


“我不说过我缝得歪么。”柳惊涛笑骂,“让你找针线娘子你不去,看看如明,他都把人家的针拐回来了。”


“明天再说,明天我让她拆了重新缝起来。”林世宏顺便憧憬了一下,“她家旁边的茶摊也可以去吃点心。”


因了迎接口含天宪的监军大臣,潼关城里刚净过街,洒过水。快到除夕了,还透出一股悠然过节的味道。几天后它便会陷入绝境,而这王朝也将陷入旷日持久的动荡,只是此时都还没有人知晓。


25 Mar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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