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画梦录番外·1·2·3·点入请慎

番外一 曾是惊鸿照影来

他小时候是觉得不能这样放过他,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夺走了他家庭的那个小子;可多少次回想,他咬牙切齿地自欺欺人,掩盖着真相。

真相就是他配不上,就算他们曾经有那么一两刻近在咫尺,一伸手就能触碰到,他也不能伸手,因为他拿不出足以交换的东西。

他知道那是他盼望了很久的东西,是他已经用尽了半生今后还会再用尽半生去珍惜的东西。他伸了手,也触碰到了,可是随即他就要失去了。

本来碰不到也就碰不到了,失去了也就失去了,他不是那样看不开的人,谁知道他笨到了用尽半生错过再用尽半生还是错过的地步。错过也就错过了,他谁都不能责怪。

先前是不去伸手,如今是没有机会了。他的胸有成竹与强硬的骄傲都没有用,因为这一次他与之抗衡的是时间与生死。

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扭转的颓势,无论如何也无法挽回的局面。明明就是一筹莫展,万念俱灰,无可奈何。他还不能显出来。

一直以来,他再怎么别扭,触景生情,睹物思人,虽然自己死也不承认,毕竟还是会在不经意的一两个瞬间,想起有个人也在呼吸、心跳,微笑,更有甚者,假如时缘巧合,他也会触景生情,睹物思人,在不经意的一两个瞬间想起自己来,说不定就在这一时,这一刻,看不见的触角已经连接着两人。这情绪浑不着力,了无痕迹,但惆怅也好,寂寥也好,都不过是求而不得的矫情,自有泪水一般的温暖在。他可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个人会不在,是真的不在,不会再有那样时缘巧合的一两个瞬间了,连曾经呼吸微笑过的唇角都不复存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就这样空了,空了还不算,它以后再也不会填满了。

风从窗户里吹进空荡荡的房间。主人不在了,这栋房子已经搬空了。书房里有什么东西在哗啦哗啦地响。

那是一幅字,在机械的整理物品、清点数目、招呼搬动的过程中,他从来没有留意书房的墙上挂着什么字画装饰。小时候,在蝉声聒噪的盛夏,午睡起来,他还在桌子跟前练字,一只竹臂搁用得很久了,显出棕红的颜色。脸上不知怎么沾了点墨迹,被汗水湮开,乍一看像是一个酒窝,浮在那张他看得熟悉,却从来没有怎么认真端详过的脸上。

那笔字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写了。

他缓缓地把那幅卷轴摘下来,几乎可以听到那个他听得熟悉,但是以后再也不会听到的声音安静地把它读出来。

切莫使眼枯,收汝泪纵横。眼枯即见骨,天地终无情。

那个声音带着笑意,但是越来越远,终于听不到了。

 

番外二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

刚走进楼道里,口琴声就传过来,吹的是《喀秋莎》。简单而明媚的旋律由口琴这种简单的乐器演奏出来,仿佛是初夏明媚的阳光摇曳着在台阶前面投下婆娑的树影。金色头发的年轻人走过去敲门,琴声停住,Fingolfin在房间里回答:“请进。”

他的手里还拿着那只口琴,琴身的烤漆已经斑驳,露出赭红的铜色。Hador同他说完了事情,随口问:“您还会这个?”

“啊,”Fingolfin笑了笑,温和地回答,“我小时候学过,这些年没舍得丢掉,学过的曲子都还会。”

“我还以为小时候学乐器,大概都是钢琴小提琴一类的吧。”Hador老老实实地说。

“那是因为你自己学小提琴。”Fingolfin笑着摇摇头。

 

其实Feanor那时候是学钢琴的,还弹得非常好。他那个人是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无可挑剔的性格,Finwe和Indis刚结婚的那些日子,Fingolfin看着Feanor每天练琴,相当羡慕。Feanor有时候心情好,也会教他一点,只不过小男孩的耐心非常有限,Fingolfin眼巴巴地看着母亲,想让她同意自己跟着Feanor去学钢琴,Indis不想让他被人说借了Finwe的光,财力又不足以支持钢琴这样奢侈的爱好,于是给他买了一只口琴。

“这个简单好学,也好带。”她把这个小的乐器交给儿子的时候,心里的确怀着歉疚,但成年人的歉疚只有短暂的时刻,她随即就投入厨房的活计中去了,一家大小的日常,对女主人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Fingolfin再懂事也不过是个小孩子,帮不上忙。

Fingolfin拿着口琴,没有太大的失望,他已经习惯了和Feanor 的差异,而且不觉得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孩子的热情来得也很快,到了晚饭时分,他已经把音阶吹得很熟练了。

“真难听,”Feanor皱着眉说,动手给他抄谱子,都是些旋律简单的曲子,“这个最简单,你先把这个吹会了。”

Fingolfin当真开始吹口琴,那个简单活泼的旋律一遍一遍地响着,后来 Feanor也在钢琴上给他弹出了一串伴奏音,让它听起来更像是什么郑重的大乐章,而Fingolfin一边吹一边快活地在原地踩着拍子,像是舞步一样。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大学里有联谊舞会,Anaire不太会跳交谊舞,让Fingolfin教她。两个人在空教室里一本正经地跳了半天,Anaire停下来喝水,笑着说:“没有伴奏真是太奇怪了。”

Fingolfin从书包里摸出一只旧口琴,温和地回答:“我来吹一个。”

“不要太复杂,”Anaire大大方方地说,“我怕踩你脚。”

Fingolfin想了想,把口琴凑到嘴边,Anaire拍着手跟着他的旋律踩舞步,一边轻巧地哼着歌。

 

他们跳着圆圈舞呀,跳呀跳呀一二一。

 

“洋娃娃和小熊跳舞。”Fingolfin突然说,随后又去吹口琴,柔亮的眼眸带着笑意,而Anaire放声笑起来,在原地转着圈子,脸颊上带着微微的红晕。

 

她生病以后,因为有骨转移,疼痛像是缠在身体里的荆棘,日夜不得安宁。Fingolfin给她做了一个支架来支撑被子的重量,Anaire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握着他的手。

“我还不想睡。”镇痛药还没有发挥效力,“和我说说话吧。”

Fingolfin停顿了一下才回答“好”,然后望着她微笑,“西山的叶子红了。”

“你的手太凉了。”Anaire也微笑起来,用掌心去渥暖他的手指尖,同时注视着他的衣领。他们学校从临海的S市搬走,各种杂务都堆下来,还有搬家的繁琐事情,Fingon再懂事也不过是个孩子,还没有灶台高。Fingolfin衣领洗破了,还没顾上去买件新衬衣。Anaire微微叹口气,依然微笑着。

“吹个曲子吧。”她像从前那样请求说,合上眼睛,Fingolfin点点头,把口琴拿出来。他选了一个简单的旋律来吹。

小熊小熊点点头呀,点点头呀,一二一。

 

他生病之后不再吹口琴了,因为深呼吸的时候容易呛住。Feanor在他书房里弹钢琴,有时候弹得不耐烦了,听起来像砸琴。Fingolfin坐在摇椅里摇着听,听到这种时候就忍不住笑起来。

“我也来试试。”他走过来坐下,侧过头去稍微想了想。他们四手联弹越弹越快,直到Fingolfin大笑着停下来。

“我赢了。”Feanor不无得意地说。

“是的,您赢了。”Fingolfin摇摇头回答。

Feanor瞪了他一眼,随口问:“你怎么会弹琴了?”

“学的,”Fingolfin老老实实地回答,“学学就会了。”

“你的旧口琴呢?”Feanor突然问。

“扔了。”Fingolfin仍然面不改色地回答。Feanor抬手在他额头上凿了一个爆栗。

“你这种死心眼的性子,怎么可能扔掉——放哪了?”

“真的扔了。”Fingolfin严肃认真地回答。

 

后来Feanor在Hador手里看到了一把新口琴,琴身的烤漆闪闪发亮。那里原来刻着个名字,Arakano,名字的旁边还有个名字,是Feanaro。后来两个名字都被划掉了,认真去看的话还能认出来。

不过都被新的烤漆遮住了。

 

番外三  花月正春风

“老三过来。”

吃过晚饭,Fingolfin招呼Celegorm出门,正在厨房里帮着Turgon收(独)拾(占)碗(樱)筷(桃)的Aredhel探头出来看了看,十分欢欣地挥爪祝他同爹散步愉快。

两只沿着学校的桐荫大道走到荷塘月色,仲夏傍晚的微风里,荷花荷叶正散放凉而甜润的幽香,有人在湖对面垂柳的残影里吹长笛,隔了一重湖水,那声音婉转悠扬。Fingolfin在栏杆边站下,突然问:“Irisse不算漂亮,性格直率莽撞,想法也比较出格,你是看上她哪儿了?”

Celegorm一向只知道追妹子是要向妹子表白心迹的,从未料到还要向妹子的爹表白心迹。他曾经偷偷问过自家大哥,去Fingon家里要注意什么?Meadhros想了又想,结论是搞定Turgon。这个建议一点用处都没有,Celegorm非常气不忿,为啥他就要先搞定大舅子,再搞定二舅子,最终还要搞定岳父大人,且岳父大人既不同于用真爱就能说动的Fingon,也不同于灌醉就能拍果照(划掉划掉)的Turgon,Fingolfin一看就是他家的总Boss,拦在他面前的最后一道坎,一个不留神,他就得回城重练,Celegorm这还是头一回觉得学自家大哥搅基挺好。

“Irisse,”他老老实实地回答,因为觉得面前这爹是个人精,在他跟前装啥都不如装傻管用,索性实话实说了——反正就不信Irisse会乖乖听爹的话——“直来直去,高兴会说,不高兴也会说,不用猜,不用哄,和她在一起生活痛快极了。”

“还是需要包容的。”Fingolfin先是微笑了,随后摇摇头,“你不必回答我这个问题——在你心里Irisse最大的缺点是什么,你能不能和这个缺点生活一辈子?——”已经有学生看见了他,迎上来求问事情了,于是他留下一句“想好了你就去和她说吧”,转身离开了。

有天Aredhel伙同Celegorm回家来看父亲。女孩子天性娇,围着父亲就去撒娇了,Celegorm可还乖乖坐在沙发上听父亲训诫,Feanor又好口才,差不多一张嘴骈四俪六的,连水都不喝。

Fingolfin端了一盘子草莓且不忙着放在茶几上,就那么捧在手里看他们父子两个,笑着点了点头,说:“老三还真有点你父亲的样子。”

他父亲什么样子呢?据Fingolfin说,小时候大院里要玩过家家,最早都不用姑娘们扮新娘,Feanor傲娇扭头的模样,能把人看呆了。家里这些年没有长辈,儿子们从来不晓得自家老爹还有小时候,好容易有个长辈来爆他的料,恨不得晚上不睡也让叔父给讲父亲小时候扮新娘的趣事。Feanor恨不得把Fingolfin嘴堵上。

后来Aredhel听得高兴,问:“那我老爸小时候什么样呢?”

Feanor觉得可算能报仇了,回答:“他从小就烦,神烦。”

Fingolfin不轻不重地瞄了他一眼。

 

Fingolfin埋头刷题,Feanor推门进来叫了他一声。

“哎。”

“嗯?”Fingolfin一抬头,嘴里被塞了什么。“这个好吃。”他叼着拐棍糖发表评论。

“我也觉得不错。”Feanor往自己嘴里也塞了一个。


29 Aug 2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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