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勿入,不喜勿入,不喜勿入,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你怎么在这里?”
花影之下,Nolofinwe正摇着藤椅晒太阳,Curufinwe这样问。
“Laurekano替我上课去。”
Nolofinwe不肯把藤椅让给他,于是Curufinwe在他身边的廊沿上坐下来。
“这是尸位素餐。我要告诉Nelyafinwe停发你的薪水。”
“没关系,Findekano不会舍得。”Nolofinwe回答。但他突然直起身,想到了什么事情。
“您说得对,”他目光闪闪地说,“我该去看看有没有可栽培的孩子。”
与军事工程课上男孩子的大半壁江山不同,军事参谋课容纳了更多女孩子,在那里上课的老师眉目轩朗,吐属优雅,即使身处精灵族中,那言谈举止也依然称得上是个好少年。他们似乎在讨论登陆战,议题沉重,氛围轻松,间以笑声。*注1
“……陛下的风格。”Laurekano评价,摇动着金发的头颅,像是拨乱了阳光。
“可是陛下也有激进的一面。”学生们笑着说。
“啊,虽然我已经死去,但我坚持认为那不是陛下的风格。”他说着开始在黑板上画地图,为自己的话做佐证。他们都没有发现门外有两位旁听者。
“哼。”Curufinwe说。
“哦。”Nolofinwe说。
“这种妄议也能存在吗?”Curufinwe问,他们正并肩穿过紫藤花下的长廊。
“战略战术的东西,不讲战例怎么行?”Nolofinwe反问,若有所思的神情还没有从他脸上退下去。
“那时候你为什么不肯进军了?”Curufinwe问,信手揪扯身边涓涓溜碧的接骨木叶子,“因为没有那么深沉的仇恨,而又不想和他消耗力量,留待和我一战么?”
“总要有人活下来。”Nolofinwe毫无障碍地知道他在说什么,“有些事总需要人做。”
“那么后来为什么你又肯独身前去了?”Curufinwe看起来不认可他的回答。
“总要有人去死。”Nolofinwe依然毫无障碍地知道他在说什么,“有些事总需要有人流血。”
“哈。”Curufinwe简略地评价。
Nolofinwe向他看了一会儿。他凝神的注视总令人感到无所遁形,因为那眸光太清澈了。
“长兄,”他轻声问,“您做过噩梦吗?”
Curufinwe恼火地转过身去,放开了被揉碎的浓绿叶片。
“嗯。”他短促地哼了一声。
“我也做噩梦。”Nolofinwe走到他身边来,他们一起眺望着白色城垣上飘扬的旗帜。“遥不可及,一线之差的海岸线。所有人都封沉在冰面之下,薄冰就在我眼前成型。然后您在对岸说,烧了它们。”
“真是够了。”Curufinwe打断他,“所以你本来打算和我一战,作为复仇的手段?”
“不,”Nolofinwe回答,“最初我只想把话说清楚。后来就倦怠了。”
“可是你还是对我说了。”Curufinwe近乎冷酷地笑了笑,“那又是为什么?”
“因为您开始向前看。”Nolofinwe也笑了笑,“不再困宥于仇恨,不再放任愤怒,如果您都决定如此,我也没有理由不去做出让步和沟通。”
“听起来我似乎还不坏。”Curufinwe评价说。
“唔,”Nolofinwe轻声笑着说,“在我眼里是相当好。”
Curufinwe转过脸看着他,鼻尖几乎贴着鼻尖。Nolofinwe安静地回视,最后Curufinwe调转了目光。
“Nolofinwe,”他说,“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其实比我更加厚颜无耻?”
“没有,”Nolofinwe老老实实地承认,“您说哪方面?”
Curufinwe再次看着他,面无表情,惜字如金,斩钉截铁。
“撩。”
*注1:沿用宝钻设定,不讨论氩熊。仅为剧情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