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柳杨·千秋·乐不在歌钟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阿羽最好了啦啦啦~


杨尹安和吴瑾不在长歌,杨逸飞晨起便不需定省,自在庭院里习剑。他的左手剑已臻化境,所逊唯有时间与对敌经验锤炼出的火候,谪仙剑出,翻手便是皓月当空,万里江水。杨青月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舞剑,杨逸飞看见他来,反而顽心乍起,唤了声“阿兄”,剑势若游龙,如朝霞之下骤然折出了一道白虹,直迫杨青月眉睫而来。杨青月微微一笑,飘然后退,将将触到廊柱,几乎不见他如何动作,已旋身到杨逸飞剑尖所不能及的地方了。

“阿兄!”杨逸飞略不满地提高了声音,责怪他不够配合。杨青月依旧微微笑着,挥手让过长剑来势,食指与中指凌空一拈,接住了被杨逸飞剑风带落的紫薇花。

“天气真好。”他抬眼向碧蓝空中的流云看了看,轻轻笑道,“他们晒书要热闹了。”

端午节刚过,转眼六月六晒书本。这节长歌门亦过,且热闹尤甚,少年男女借此互通款曲,蔚然成景。杨逸飞收剑先埋怨道:“阿兄就是不肯陪我习剑。——羽子不是请你去晒书会么,阿兄可要去?”

“自从你五岁开始,除开我出去游历那些天,哪一天我不曾陪你习剑?这小白眼狼。——赵徵的伤全好了?”杨青月先笑骂了一句,复又笑问,“我是打算去看看他,可没打算去晒书会。”

赵宫商在南疆先与沈眠风恶斗一场,因此与越真宵走散了。他伤重难支,一路撑到苗寨,幸好遇到曲云一系。苗家民风古朴淳厚,女儿家没什么礼教之念,喜欢便是喜欢,赵宫商生得好,颇引得姑娘们情歌往来,谈笑宴宴,待越真宵寻到他,他还待得有些乐不思蜀。杨逸飞只是摇头发笑。

“他有什么书要晒?”长歌门上下,大多数人有君子之德,自杨逸飞弱冠接了门主位,并无一丝一毫轻视与不恭,令行顺畅,全不见暗潮汹涌。然而他年纪小,几乎可算是在这些师兄师姐们怀里长大的,尊敬他是一回事,至今凤息颜和韩非池他们听他吩咐完事情,都还忍不住要捏他鼻子的,杨逸飞对此也很无奈。唯有周宋与赵宫商比他更小,心肠软,性子弱,杨逸飞说到他,很自然地摆出了兄长的语气,“还不是看娘子们去了,娘子们也爱看他。”

杨青月如何听不出他在摆谱,莞尔一笑并不戳破:“好,我一会儿便去把他捉走,免得他又与韩世兄掐将起来。正好我有事情派给他做。”

他持身严谨,性情端方正直,从不插手门中事务,连前些天代杨逸飞发门主令也仿他的字,除了张持竟无人察觉。他说要给赵宫商派活,杨逸飞立刻觉得好奇,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过游廊,连声问:“阿兄,你要给羽子派什么事情?什么事情是羽子能做,我反而不能做的?”

“说来倒也有你的份。”杨青月抱起道子琴,“不过赵徴比你闲得多,抓他不至令我内疚罢了。”

杨逸飞还要再问,杨青月已掠身而去,玄色衣衫隐在松竹之间,若一抹云影。回答的声音远远传来:“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忙你的去吧。”

上游晒书,下游看笺,时有琴声笑语,素衣青裳的弟子们高高兴兴地闹成一片,上游这三个正经来晒书的人也挺放松,连赵宫商都没和韩非池对着干,凤息颜一句“赵徴你乖了”都没敢说,唯恐他俩听了再起兴掐几句。赵宫商乖了,韩非池自然也奇怪,每说两句话下意识便要往他那边看一看,赵宫商则一直在看往此处过来的花草幽径,似有所期待。凤息颜遂替他问了:“赵徴,你约了哪位娘子?”

“杨大哥。”赵宫商回答后才明白过来,简直要恼羞成怒,“……并不是娘子!”

“是,赵徴你出息了。”韩非池凉悠悠地开口,“这便从约娘子转到约杨问之了。小心阿启找你麻烦。”

“闭嘴!”赵宫商被他俩一搭一档弄得头大如斗,“你莫要以为我打不过你!”

韩非池等的便是这一句,依旧凉悠悠地接口:“好啊,便让韩某领教你的高招。”

凤息颜深感失策。恰当此时,溪流上飘然而来一片桐叶,叶上隐约有字。她向溪中一指:“看那是谁的流笺?”

赵宫商长手捞起桐叶,一眼看完,面上突然现出喜色。凤息颜问他:“谁给你写的?”

赵宫商不欲韩非池知晓,把叶子窝在掌心,递在她面前,凤息颜看后果然亦显出喜色,琅琅笑道:“这是好事,我同你一起去。”

韩非池想知道何事,又不想问赵宫商,一眼瞥见溪中另一片桐叶,便拾起来看时,上面写着:编纂各家诗集。他只略一想,已知是杨青月流叶传书。

“果然是他别有胸怀,与众不同。”他对凤息颜笑道,“能把自己从暗藏的是非里择出来,择得如此理直气壮,自作主张,并且于人于己皆百利而无害,君子不器,不自弃,我自愧不如。”

“怎么,”凤息颜嫣然笑道,“韩大先生也有服膺之时?我还以为你从来只有损人的份儿。”

“莫再取笑我了。”韩非池望望不愿与他同行,远远走在前面的赵宫商,难得正经地微笑起来,“与杨问之比,我自然心服口服。赵徴么……”

他轻轻咳了两声,令凤息颜觉得刚才看到的正经微笑只是个幻觉,“……小孩子脾气,逗他发火还挺好玩。”

凤息颜也轻轻咳了两声。

“韩大先生,”她也十二分恳切地说,“我觉得,我应该是你师姐才对。”

杨青月已摆开笔墨纸砚,连清茶都备好了,正自悠然伏案写字。凤息颜看看笑说:“好一个杨问之!好大一个树桩摆在这里!我怎么就跟着他们撞过来了呢?”

杨青月起身相迎,微笑不答。韩非池与他互相见礼,一派温文尔雅:“我等愧为人弟子,竟未想起此事,幸而有你挑头主持。”

“我久有此志,奈何才学疏浅,自己著书是不能了。”杨青月请他们落座,温和笑道,“自秦以降,文采华章流失者不知凡几,文人持节,每有广陵之憾。似青莲师父、少陵先生所著,亦都是字字珠玑的好文章,想来想去,不若趁如今有心,长歌门有此收藏,整理传刻,是故兴起邀约,多谢诸位不弃,竟都来了。”

“说到编纂文集,我再向你推荐两个人。杨自远太忙,愿来便来,不好强他做什么,这两位可都打得保票——”凤息颜颔首笑道,“婉玉与阿宋,一个家学渊源,另一个家财丰厚,不借力一用,简直可惜。快与他们补个帖子。”

杨青月把方才写的字拿给他们看,微微含笑说:“我正有此意。”

张持与周宋来时,茶水都快被喝完了。周宋历来随性且手敞,对被喊来充当荷包的事毫不介怀,只要求搜罗到好箫谱,先许他抄录一份。张持近来心情平复,也恢复了原本那般又大方又雅然的风仪,自告奋勇说:“我先拿阿爹的文集试试手,回去便抄录搜集他所有诗文表章去。”

杨逸飞处理完门中事务,发觉他的门面已被杨青月拉走了一大半,生了一会儿闷气,遂连自己也跑去和他们一道喝茶吃青团。赵宫商正与杨青月默录李白的诗作,写到手疼,见他来了就推给他做,自己去躲懒。杨逸飞看看他们先前写的,忘记了自己还在生闷气这回事,笑道:“原来你们要编师父的文集,那我是得帮着录。阿兄你们要用什么酬谢我?”

“好问题。”杨青月与其余几人相视而笑,“阿启来帮忙,这规格确实够高,报酬么……”

杨逸飞闪着眼睛等他说,杨青月忍着笑说完。

“等将来你著书立说,蔚然大家了,我也替你编书。那时我皓首穷经,不知老之将至,就把你的文集取名为《皓首集》。”

“阿兄!”杨逸飞捶桌,“天下的阿兄都是好人,只有我家这个阿兄以作弄我为乐!凤姐姐,韩师兄!”

凤息颜托腮心想,其实逗弄小孩子,看他们发火,的确是很有乐趣啊……

……凤娘子啊,须知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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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习武他编书,杨青月也是不走寻常路的主儿。

19 Nov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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