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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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柳杨·千秋·32·歌罢此生浮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偷偷搞点事情。


年已破五,还未到上元,人情往来略少了些,然而毕竟连访客都似赶不上过去的规格。为招待来客,特意选出来的几个细致稳妥的大弟子趁空闲给带的小师弟师妹们讲古,正说到尹天赐与康华真亲自来求金银双掌的事,门前有人跃下马背,因是新正里,竹月色外衫里是朱色中衫,显出缥色内衫的襟口,牙白大带沙青细带,束着缃色璎珞绳,末端垂下一副白玉璜,最外面披了一件莲青斗纹的大氅,头上青玉冠,是不甚起眼的装束。弟子们上前迎接,询问来客名姓,向他望了一眼,随即被那目光所摄,竟顿住了,略有点结舌。来人却甚温和,声音微微带笑。 

 

“我姓杨。”

 

这就好猜了。度其年龄、装束,该是长歌门人,弟子便说:“杨郎君请,三庄主在前面鹰扬谷理事堂里。”

 

“哦,”他便低声一笑,微微带笑地回答,“长歌门杨青月,来访柳大庄主。——烦请通报。”

 

迎客的弟子们果然一惊非小,杨青月方负手缓缓走到鹰扬谷广场前面,柳静海已经远远迎了出来。

 

“杨大哥,”四大世家通家之好,杨青月不甚出面走动,柳静海却没少与长歌门打交道,与杨逸飞也熟悉得很,“阿兄在自己院里,我让人去通传了,你要等他过来么?”

 

“不必,”杨青月回了礼,微笑着只说,“我自己过去吧。——三郎清减了。”

 

柳静海讪讪地笑了笑。年节事务琐碎繁杂,他第一次主事,虽有柳惊涛从旁鼎力协助,还是弄了满头包,自然不太好过。杨青月也只这样说了一句,又微笑说:“看着比从前更精神。”

 

又有人来回话,柳静海于是告了罪,回去处理,杨青月依旧负手缓缓而行,方绕过一片梧桐树,柳惊涛快步赶来,还相隔几步,两个人相互望着,一时都停了下来。

 

“你怎么来了?”柳惊涛初闻弟子传话,并不肯相信,现在见到了也还是有些不相信。新年下了好几场雪,呼吸皆凝成薄雾,开口说话则白雾更厚,他皱起眉,紧接着又说:“大冬天,别人南下你北上,果然有够不合时宜的。”说到这里便停了停,最终轻轻说:“……你放心吧。”

 

杨青月起先凝神听着,忍不住笑起来,听到最后,笑容一下子就敛尽了,似有无数话要说,却又什么话都不需要说,只是微微启开嘴唇,又轻轻抿起,终于转为一个极轻的微笑,仿佛云破月来,清风拂去,枝上的花朵迢递开放,暗香悄悄地随风染了一身。

 

柳惊涛终于说完,看见他笑,自己也微微笑起来,此时已面对面站在一起,他只将自己肩上黛色狐皮的大氅掣起来劈头盖脸地一裹,两个人全都裹了进去。

 

天地间长风掠过,光阴流转,一时静极。唯有枝头鸟儿偶然踏落积雪,簌簌的一两声。 

 

待上下安顿好了,已经入夜。细雪沙沙地打在窗上,更柝疏落地响着,柳惊涛在灯下打棋谱,杨青月就在一旁弹琴。柳惊涛斟酌落子,想得正入神,杨青月一曲方罢,琴音袅袅地寂静下去,柳惊涛反而觉察到了,转头问了一句:“到底什么事?”

 

杨青月原本以指按弦虚弹,这时候微微一笑,把左手向他一张,掌心里一块刻着鹤鹿同春宝瓶条案的玉牌,正是杨尹安的门主令。

 

“奉门主令追查阴雨针下落,路过贵地特来拜访。”

 

他一本正经地回答。

 

柳惊涛不由大笑起来。他也是过节的装束,夜里不见外客,沐浴过了,长发半绾,黛色长衣绛色镶边,透出一两分懒洋洋的锐利,这样肆无忌惮地笑起来,还如少年时代,狂放而丝毫未损自身的风仪。杨青月也多年不见他再有这样的大笑了。

 

“你查到了?”柳惊涛眼睛里还闪烁着笑意,低头把拈在指尖的棋子落下,“在哪里?”

 

杨青月屈起手指,在长案右上轻轻一敲:“幽州。”

 

柳惊涛不假思索地回答:“那等我两天,我同你一起去。”说完依旧去落子,杨青月轻轻笑了一声。

 

“别人躲我还来不及。”

 

柳惊涛放下手里的棋谱,把棋秤一推,转过身来望着他。

 

“认识你这么多年,从来没见你这样不自在。究竟出了什么事?”

 

杨青月坐正了,开口却问了一句:“大哥……当年你作何想法,所以待我好?”

 

“这倒奇怪。”柳惊涛向他凝视,慢慢回答,“你一直不在意旁人如何看待你,什么事,我听着。”

 

“我不知道。”杨青月摇摇头,略微笑了一下,“譬如一个人生了重病,病得要死了,等他痊愈,便依旧是个常人。谁也不能保证他自此就不再生病,即使又生了同样的病,也只是个病人,没人会认为这不正常……”

 

柳惊涛向前欠欠身,伸长手臂把他拉过来。杨青月细柔的黑头发披了半身,柳惊涛慢慢地摩挲他的肩背。

 

“小时候见你,那会儿什么都不懂,就觉得你不说话,可是眼睛会说话。”他轻缓地说,“你只是不说,心里什么都明白,比谁都明白。这是你的长处,并不是你的错处。”

 

杨青月默不作声,许久之后,在他颈窝里轻轻地笑起来。屋角的铜漏清脆地响了一声,已是二更时分了。

 

“雪下大了。”他喃喃地说,“大哥,你听。”

 

柳惊涛正要去拿一侧架子上搭的斗篷,杨青月把他压在榻上,用一条手臂撑起身,静静看了他片刻,似乎出了神。柳惊涛替他把一缕长发拢到耳后去。

 

“我总觉得还在做梦。”杨青月低声说,抬起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语音极慢,手却没闲着,四敞八开地探进他的衣襟里,而后却笑起来,又俯下身,在他颈间嗅了嗅。

 

鼻尖微冷,吐息咻咻地温凉,顷刻就连骨髓都渗透了似冷似热的战栗,柳惊涛几乎是咬着牙才低声唤了一句:“……阿问。”

 

==齐梁辞赋陈隋花柳青衫偎倚小杜扬州(啥)==

06 Mar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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