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AND:不是大大,也不是太太,是萍萍。
 
 

剑三·柳杨·千秋·4·海水知天寒

一面修文一面写新的,我迟早要精神分裂。

搞不好真要崩人设,推翻全盘重来。救命……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杨逸飞轻盈地穿过游廊,叩响了半闭的门扉,听到杨青月在房里答“阿启进来吧”,不觉扬起脸一笑,淡青衣角一闪,轻盈地飘进门来。


杨青月正在临湖的窗前,斜倚着大竹枕,一手撑额,书案上摊开竹纸,墨迹酣畅淋漓,见他进来,便微笑唤道:“来,坐到我身边来。”


杨逸飞正有此意,答应了一声,斜身枕着他的膝盖躺倒,长长地伸个懒腰,扯了扯杨青月的衣袖。


“阿兄,我要吃橘子。”


杨青月便剥了个橘子,自己撕了一瓣先尝,酸得眯起眼睛。


“好吃的。”杨逸飞抢过来一瓣一瓣丢进嘴里,吃得心满意足。杨青月笑着摇摇头。


“这口味像阿娘。”


“阿爹也这么说。”杨逸飞一笑,“阿兄,我睡一会儿,那支香燃尽了你叫我……”这便已经睡着了。


杨青月垂下手,令衣袖替他覆上眼。他时常静坐,半天都不会移动,短短一刻并不算什么。功课繁重,杨逸飞全凭一股倔强撑着,杨尹安却似故意要看看他还能撑多久,很多课业未减反加。杨青月精神好的时候便悄悄替他做点功课,杨逸飞依旧累得偷空也得打个盹。杨青月轻轻叹口气。炉中不过半支安神香而已,已燃尽了。


“阿启,醒醒。”


他一面唤,一面轻轻抚了抚杨逸飞的额头。杨逸飞不情不愿地睁开眼,翻个身伏在他膝上,静默了片刻。杨青月抚拍着他的背,把长案上晾好的纸张拿给他。


“这个拿去。”他如今仿杨逸飞的字已经可以乱真,杨逸飞吐吐舌头,认真接过来。


“我总觉得夫子知道了,要打我手板。”他小声说。


“不要紧,你不说我不说,夫子不会知道。”杨青月又抚了抚他的额头,“你将来不靠卖字吃饭,这样功课无非是磨炼学生毅力,你也并不缺乏。一张一弛方能长久,你年纪还小呢。”


杨逸飞毕竟年少,轻易便打起精神,点头笑了笑,依旧有些不好意思,小声说:“……我去见阿爹。”


“我也去。”杨青月随之起身。


杨尹安正与吴瑾商量什么,面色皆有几分凝重。两兄弟并肩走过庭院,一个风疏云逸,一个月静夜深,分明并不相同,却又分明十分相似。夫妇便都住了口,微笑着看他们走到面前。杨逸飞耳朵尖,已听到吴瑾说了一句“……女儿家声名又更要紧”,转转眼珠。吴瑾见他那神情,摇头笑了笑,只说:“柳家四娘嫁了。”


长歌门与霸刀山庄素来交好,虽各处南北,却一直音讯相传,柳杨两家子弟走动往来不断。杨逸飞的亲传师父,青莲居士李太白更是年前刚赢回了扬刀大会的名刀。杨逸飞刚要说什么,杨青月轻轻在他手背上一按,杨逸飞回头看看长兄,便只问了一句:“可要遣人致礼,阿娘?”


“你们不要管了,我必打点妥当。”吴瑾的答话却是对着父子三人,说话间轻声叹息了两三次。杨青月与柳家兄妹皆自小相识,忍不住问:“阿娘,是事情不对么?”


“并没有什么不对。”吴瑾摇头回答,惹得杨尹安看了她好几眼,“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孩子自己高兴,旁人怎么看、怎么说,管那么多做什么?”


后面这句却是对丈夫说的。杨尹安默然片刻,微微颔首。


“你说得对。”杨门主年少时也是个强项令,如今不过显得圆融多了。杨青月微微一笑,杨逸飞闪了闪眼睛。


“可阿娘方才还说,声名要紧。”他少年烂漫,父母兄长都把他疼爱到骨子里,要求虽严,杨逸飞也是颇敢当面挑一挑父母漏洞的。此言一出,已见杨青月莞尔摇头,父母也都微笑起来。杨逸飞顿觉不服。


“阿爹?”他看着杨尹安求助。


杨尹安起身笑道:“我去漱心堂看看。”


吴瑾也起身笑道:“我去料理这边的事情。”


杨青月迟了一步,被杨逸飞拖住了衣袖。小少年站在那里,委屈得简直要哭。他摸摸杨逸飞的发顶心,微微一笑。


“世上有两种人,自己人和外人。”他慢慢地说,“这两种人看待同一件事情,评判的角度不同,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同。”


“……好像我的手?”杨逸飞伏在他臂弯里闷声说。


杨青月笑了笑,拍拍他的背。


“亲近之人,只要你高兴就好,外人却未必如此想。反过来说,我们只要顾念亲人的想法就好,可若是能稍做变通,堵住外人悠悠之口,那就更好了。”


杨逸飞似有所悟,突然笑道:“难怪阿爹教我,方若行义,圆若用智。”


杨青月又笑了笑,只说:“去吧。”


杨逸飞揣着心得去了漱心堂,吴瑾走出来,望着长子微微一笑。


“阿娘,”杨青月起身相迎,终究低声问,“莫非有什么不妥?”


吴瑾只是摇头。“疏不间亲,这不是你我能议论的事情。”她淡淡答了一句,又说,“婚嫁大事,少有越长序幼的,恐怕柳家大郎也要议亲了。”


杨青月不再问,凝神想了想,默然无言。吴瑾笑说:“你与阿启也一样——到时候你要议谁,记得早点同我们说。”


“阿娘。”杨青月并不像别的青年人那样,提到此事便心动羞怯,只是摇头笑了一笑。


“怎么?”吴瑾温和地应了一声。


“将来我也要去看看。”杨青月轻声回答,“他们说名山大川,人文古迹,我也想去看看。”


杨尹安正在和吴瑾商议,过一两年便让杨逸飞出门游历,杨青月伤病困顿,自然不能同行。然而长歌门诸多文豪,南北东西走遍,锦绣华章无数,自小读着他们的诗歌,听着他们的言论长大,任是谁都会生出无尽的向往与憧憬。天地广大,自屈子起就已在追问,弱冠加字,是他从出生便预定了,青天有月,停杯问之,杨青月虽不能饮酒,而光怪陆离的梦境多了,难免想要亲眼去看一看。吴瑾轻轻叹息,又蔼然微笑。


“你高兴就好。”


“到时候,自然是高兴的。”杨青月回答。


“谁都想高兴,但谁想一直都高兴,那便做不到。一时高兴了,过后不高兴,要怎么办?”吴瑾笑叹道,“今天高兴了,明天不高兴,又要怎么办?一个人清早起来,满肚子不高兴,他能怎么办?两个人高兴起来手拉着手,脸挨着脸,不高兴了呢?”


“……阿娘,您把我弄糊涂了。”杨青月困惑不解,抬起眼看母亲。吴瑾又轻轻叹息了一声。


“听见你对阿启说的话,说得非常对,我便又多想了一些事情。……与你无关,想不通就不要想了。”


看杨青月的神情,分明就没有听信母亲的解释。然而他也没有多问,任由吴瑾把话题岔开去。


13 Ma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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