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版:风起于青苹之末。
不正经版:人生如此短暂,生活如此操蛋,你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我波心~
无风格版:lof主傻白甜。缩起来自萌的透明野生粉。不混圈不混圈不混圈,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打tag纯属文库基本礼仪。如无特殊说明,一般不拆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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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三·柳杨·千秋·2·柳花随风散

一边修文一边写新的,我真是可以的,嗯。万一修到最后整篇都推翻重写……咝,太可怕了……
策划你好,策划再见。


积雪一化,道路甫通,唐家子弟便告辞回去了。杨青月难得能有个伙伴,多逗留了一段时间。

“阿问这么安静,哪里会闹人?”

比起每天一定要在家学里打够三架的柳浮云,柳惊涛这说的是真心话。天气暖和起来,厚衣服换下去了,越显得杨青月小小一只。

“你生得太瘦太小,”柳大公子比着自己九岁的身板儿说七岁的杨大公子,“该多吃点儿。”

厨房给送的午饭是河朔特色的夹肉饼,柳惊涛硬塞给杨青月三个,过后担心他积食,又拖他去厨房,灌了他一勺醋。下午家学不上课,柳惊涛带着弟妹去爬后山,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融融的,没走多远他们就都出了汗。

“来,阿夕。”柳惊涛手里本来拎着几根长柳条,突然扣了一顶遮阳的凉帽在柳溪影头上,新绿叶间还插着路边新开的山桃花。

柳浮云素来手笨,看了半天也没学会他是怎么编出来的,柳枝扭来扭去总盘不到一处,勉强拧了个粗糙的圈,眨眼它就散了,白白揉碎了无数翠绿长叶。倒是柳静海看柳浮云咬牙攒眉,便把自己那顶递过去。

“二哥——你戴我的。”

“不行,我不能拿你的。”柳浮云料到自己一不够小二不是客,必定最后才拿得到,推开小弟的手,气咻咻地对柳惊涛皱皱鼻子。柳溪影看他生气了,就跑过来拉住他的手喊“二哥”。杨青月默不作声地接过他手里被揉得不成样子的长柳枝,看了一会儿,居然慢慢编成了型。柳浮云接过来往头上一戴,趾高气扬地欢呼一声,领着柳溪影就跑走了,跑了两三步,折回来冲杨青月喊了一句“阿问多谢你!比我哥编的好多啦”,眨眼间没了影。

“浩儿,”柳惊涛让他给气笑了,“你二哥还不如你懂事。”

柳静海眨眨眼,不知道怎么回答。杨青月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慢慢地说:“大哥……我不怕晒。”

他难得开口说句话,柳惊涛拍拍他的背:“好吧。”信手把余下的柳枝捋去了嫩叶,扭掉当中白芯,试了试音色,吹起河朔山间常听的小调来。杨青月对乐律近乎天生敏锐,一个劲向他看。柳惊涛于是问:“你也想试试这个吗,阿问?”

杨青月点点头,柳惊涛便做了一支新柳笛给他。杨青月上下看了看,学着他的样子含在唇间一吹。

“……”非但没响,还因为他用力过大,整个人向前一扑,若不是柳惊涛手快捞住了,就要一头栽到地上去。这一下始料未及,杨青月犹自茫然,柳惊涛已经忍不住笑,边笑边揽着他,让他站好。杨青月倚在他手臂上,随之笑起来。连柳静海在内,三个人笑成一团,半天才止住。

“不要和他们讲。”杨青月认真地说。

“我跟谁都不说。”柳惊涛肃然回答,绷不住又笑出了声。

天气渐渐热起来。河朔夏天没有荷香蛙鸣,却有槐花蝉声,几场雨过后,树下都是蝉破土而出的小洞。杨青月拿着柳惊涛塞给他的槐花串,而柳惊涛倒挂在槐树枝上,向他伸出手:“——手给我,拉你上来!”

他把杨青月放在三岔的槐树枝上,拿了个蝉蜕放在他掌心,让他看。

“这是蝉。”他说。

“这个我认识。”杨青月这些天很有了些男孩子的活泼,话也多了,但离别在即,又不那么打得起精神,自己缩在那里,柳惊涛逗他也无济于事。

小孩子都敏锐,柳惊涛十分清楚他为什么发愁。他们兄妹四个年龄相近,他身为长兄,半是天性,半为教养,看事情已有了豁达通透的样子。他想了想,在杨青月身边坐好,拍拍他的背,安慰说:“再过些天,就该我去看你啦。”

“不,”杨青月摇摇头,眉宇间带着最初的纹路,令他显出与同龄人相异的沉寂意味,他抬头看了看柳惊涛,轻声回答,“他们说我……不会好了。”

被阴雨针伤病折磨久了,看去是个小疯子,他内里反而早慧。这些话不知在他心里存了多久,连最亲近敬重的父母也不知道,这时候说出来,居然觉得松了一大口气,轻快了许多。柳惊涛蹙起眉。

“谁说的?”

杨青月看出他有点着恼,犹豫了一下才回答:“……我看过的医生……他们都这么说。”

柳惊涛从树枝上跳下去,仰脸对他张开手臂:“来,我接着你。”

杨青月当真学着他的样子跳下地。柳惊涛牵起他的手:“带你去个地方。”

兰亭斋院里有两棵很大的紫藤,传说是当年长孙氏先祖所种,叶子比别的草木颜色都浅,日光下通透翠亮,长孙邪正在花树下习字。他自来一派名士风流,不带冠,只系了一方乌巾,毫端蕴秀,满院尽是淡淡的墨香。柳惊涛领着杨青月进来,规规矩矩地行礼,叫了声“小叔叔”。

“澜儿怎么这时候来了?”长孙邪颇意外。长孙氏传家的是书与医,柳惊涛跟他修习书法,每隔一天必定会来交功课。他年纪不大,功课一样样全压在身上,偶尔在兰亭斋听长孙邪与独孤列明海阔天空地聊一下午,就算是难得的偷闲。柳惊涛拉着杨青月,让他见过了,笑着求恳:“小叔叔,您给阿问看看脉吧。”

长孙邪生来狷介,甚少出外活动,只听说长歌杨家的少郎君来了,一直竟没见过。他把脉的手法不同于一般医生,乃以指轻轻叩击寸关尺,是长孙氏家传的太素脉。杨青月没见过这般看脉的手法,微微睁大眼睛,柳惊涛一时得意起来。【注】

“我没骗你吧,”他在一旁说,“小叔叔医术很高明,他看了才能算数。——那些医生肯定都看错了。”

长孙邪收回手指,看看面前的两个孩子,在心底叹了一声。以他医术,怎看不出这孩子被至阴之毒伤了颅脑,余毒缠绵,无法可解,只怕年纪越长,受的罪越大,然而对着这两双眼睛,他说不出断语,只微微笑了笑,说道:“要紧是有些要紧的,毕竟伤到的是颅脑——静养就好了,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假以时日,的确有望慢慢好起来。”

“怎么样?”柳惊涛对杨青月说,“我就说那些医生都看错了。”

杨青月默然笑了笑,任由他拉着走,临去那一眼,长孙邪已知这孩子心里十分清楚,不过感激自己帮他隐瞒而已。

身为医者,再没有比这样一眼更揪心而无奈的事情了。

两个孩子一路走回去,柳惊涛犹在絮絮叨叨:“……别担心,我刚想起来,三伯对我说过治噩梦的法子。”

他说着便解腰间系的匕首——他生得早,大伯柳贯角尚在,按柳家的旧例,打了这把匕首,留待他成年后自己开刃,没有锋芒,刀身上镌了连绵不断的水波纹路,应对他的本名,鞘上镶金嵌玉,晶莹灿烂,柳惊涛从小没离过身,这时解下来,塞到杨青月手里。

“这个给你,阿问,”他轻快地说,“把它压在枕头底下,就不做噩梦了。”

幸而杨青月并不知道这匕首价值几何,倒是带回去把杨尹安吓了一跳。他在河朔住了几个月,身量居然开始拔高且往横向发展,看去是有那么点像个球了,杨尹安初始险些没敢认。他容易神智不清,身上从来没有兵刃,杨尹安一面问“这是谁给你的”,一面把匕首拔出鞘,一看之下便放了心。杨青月扑在他怀里伸手抢,他自来安静,极少有这样执意要什么的时候,够不到父亲的手,急得要哭,杨尹安不忍心,连忙还给他。


“既是柳家大郎送你,便好好收着吧,不要弄丢了。”

杨青月点点头。杨尹安摸摸他的发顶,极轻极轻地叹了一声。

注:这里是我胡扯的,太素脉是明朝的东西,而且更近似是巫……

04 May 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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